第(2/3)页 “所以我才会说,我要的,和你要的,本质上就是不同的。 “我要的自在,不在乎生命的长短。甚至于,无论生命是长是短,于我而言,只要自在,一瞬便可是一生,一生也不过一瞬。它们没有分别。 “而我唯一不能控制的,就只是——创造了这具身体,让我无可选择的以‘人’的形式存在,并因为身作了‘人’而不得不遵守的诸多生存规则的——那不可抗拒的天意。 “而上天唯一给了我的,便只是我能选择要如何去感受‘活着’之于我自己的意义?但对上天而言,我如何感受,想要如何维持这份感受,以及这样的感受对我又有何意义——这些于它,都毫无意义。 “在上天的眼里,我和那一沙一石、一草一木,没有分别。所以我才说,对我而言,活着或是死去,没有分别。因为在上天的眼里,我活着或是死去,都和那些草木沙石一般,从生到死、从存在到消亡,都始终是它的一部分——这点,从未改变过,那自然也就没有分别了。 “但即便如此,即便之于上天,我的人生本就没什么意义,但,‘意义’之于我,却还是有其不可替代的价值的:它唯一的价值,就是能始终引诱着我好好活下去。所以,若想要活下去,我就需要意义,需要意义带给我的意义——能让我发自内心的想要活下去。 “于我而言,至少在我作为‘人’存在时,我知道自己想要自由,想要时刻都活在‘自在’的感受之中。——这便是能诱引我想要活下去的、是生命能带给我的唯一的价值,也是我活着的唯一的意义。 “这,才是我与你真正的不同。 “尽管表面上,我确实也在争取财富和权力,但我需要它们的目的,不是为了要拥有它们,而是为了要利用它们来保障我想要的自在生活能不被他人轻易搅扰。 “财富和权力,于我只是手段;是我为了要始终维持这份‘自在’,而需要同时运作开的那诸多实现手段中的其中一种;是一种虽是必要,却也只能是辅助作用的手段。——至少,在我活着时,没有它是不行的;但我也不能只有这一种手段,更不能将它视为是主要的手段——事实上,它在我所拥有的、且正与它互相配合着运行着的诸多手段中所能占据的重要程度,就目前而言,至多不会超过三成,也不能超过三成;否则,我真正想要的‘自在’感受,恐怕就无法始终得以维持了。 “而我想要的最理想的状态,应该是:像这样的世俗手段,至多不要超过一成的重要性。 “所以说,眼下的现实是,我离我的最终目标,其实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但不管怎样,我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维持‘自在’的感受,所以,我并不需要无止境的财富和权力。相反的,其实只要我能获得的程度足以帮助我抵御他人的搅扰,就已足够。且,越往后,我需要的程度就会越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