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那清纯女子急忙摇头,然后曲意道:“比不上主上您...” 妖艳女子直接舒展柔荑,勾上了诚王的脖子,轻轻呵气道:“主上您吃醋了?嘻嘻嘻...” 诚王环视左右,忽道:“我这蛟龙有几日未曾吃肉了,抓他来。” “是,主上。” “是。” 诸多风华王宗修士便是掐指御剑。 铿铿声响之后,诸多飞剑便是纵上天穹。 未曾逃离的香客只觉得心脏都快停止了, 此时或匍匐或瘫倒在石阶上,看着这神仙打斗,全身僵硬,如坠冰窟而失去了一切知觉, 心底麻木,只恨着当初未曾能够跑的快一些。 是的。 不敢怒。 只敢恨自己。 何其懦弱。 飞剑腾空,附着着十二境的神通之力,便如整个天穹都已经被吸取干净,而充满了杀戮之意,欲向夏极等人碾来。 而就在这时。 整座沉雀山发出轻微颤鸣,初之刹那只如鱼目微有声、幼鸟轻啼鸣,紧接着便是山林树木沙沙之声顿起,继而风声水声,山孔鸣声便是一同而起。 诸多声响如百川汇海,化之为一道清亮且压下一切的声音,腾宵而起。 此时,天穹被剑光充斥,对人间蕴藏冷然杀意。 而那逐渐高鸣的声音终于化作了一个字:“恶。” 一字落下。 天穹的一切剑光被粉碎了,那数百名十二境及以上修士的联合力量被破了。 夏极站双手垂落。 他背后那夫子祠在这巨大声响里,异变忽生,磅礴的圣洁白气氤氲而起,腾空直上,显化圣像, 不知几万丈之高,参入茫茫白云之间。 这一丝一毫的白气皆是善业,皆是香火浇灌而成。 善业可守恶业可攻,但对于此等远超凡人理解的存在,便已不适用了。 圣像感受到了夏极的愤怒, 与他之间产生了一种玄妙的联系, 祂本就是夏极,夏极本就是祂, 既然夏极来了此山,那么祂便是有了心,而不再是浸润在焚香之中的玉像死物。 在这里... 夏极的心就是祂的心。 祂的力量就是夏极的力量。 此时,这力量随着夏极的心意而转而动,而于人前显圣。 夫子之象遥看那拦山的修士,以及高坐黑蛟飞辇上的诚王。 第二字落下。 “即。” 一瞬间。 浩大的威压仿如神山镇压在众修士心头,反倒是匍匐在地的普通人未有感觉。 诚王一念反应了过来,他双手抛开怀里的两女,冷笑一声:“假扮夫子!装神弄鬼!!” 他双手环抱,一柄幽蓝长剑便忽于双掌中央凝聚,这剑才方出现,四周空气便已显结冰晶,显然当是神兵之属。 下一刹那,深寂如渊的无光黑膜便是覆盖于诚王体表,继而覆盖于那神兵体表,散发出一股冷冽而令人折服的可怕感。 诚王哼笑着摇摇头,往前踏步而出,“人教只佑强者,夫子只有强者,所以,定是有人弄虚作假,虽不知道你如何做到的,但你还是去死吧。” 他的死字才刚刚出口。 夫子圣像第三字已然落下。 “罚。” 三字连贯,便是——恶即罚。 三字既出,那氤氲圣洁却宁和的善业白气,便是化作了一把云端的刀,刀光静谧,跟着夫子圣像轻描淡写地一挥往大地斩落。 这一刀,不扰苍生,不扰百姓,不惊山中雀,不断林中木... 这一刀绝不浩大,却亦不渺小,绝不盛气凌人,却亦不曲意卑微... 这一刀以一种神迹手段,同时落在了十四境的诚王,以及诚王所有带来的人身上。 一刀,斩所有。 凡人无法理解,无法想象。 但此时却发生了。 一刀斩下,夫子圣像便不再看远处,不再观成败,而是对着夏极微微一躬身,算是拜过,继而弥散消失。 大地上,所有承受了夫子那一刀的修士都化作了尘埃。 业力消抹了生命,当生命层次不再,那不过是凡人,不过是一具存放了数百上千年,早该风化里的骸骨。 夏极走到那空荡荡的飞辇边,此时满地骨灰早随山风逝尽,唯落了一地的飞剑。 他轻声道:“你错了,人教庇佑的不是强者,而是心存良善者,是自强不息者。” 说完这些,他便是拾阶而下。 当他脱离了沉雀山范围时,刚刚那一股因他心意波动而忽然生出的香火连接之感,便是消失了。 显然,夫子显圣之地只限于他去到了祠堂所立之山。 离开了这山,他便是无法借用这恐怖的力量。 此时,远处,周围传来了众多的哗然之声。 “夫子显圣了。” “夫子是真的存在的!!” 而那些在石阶上匍匐、吓得瘫倒的人则是与身边人相拥恸哭。 “夫子救了我们。”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夫子,参入云端,显化圣像。” 那一对裹着黑猫白猫斗篷的情侣转身,狂热地扑入了祠堂,跪倒在玉像前。 玉像面庞柔和,正沐浴在浓郁香火里,静默无言,仿如刚刚显圣的不是他一般。 那一对情侣连连叩首,感谢这恩情,两人忽然想到刚刚石阶上那少年... 他似乎在夫子到来之前帮大家挡住了一击。 他是谁呢? 他为什么一个人呢? 深秋苦寒,万物凋零,他为何要独自去承受呢? 裹着黑猫斗篷的男子与裹着白猫斗篷的女子相视一眼,眼角犹然存着泪痕,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 而孤独的山道,夏极正孤独地行走着。 他听了一路的震惊与狂热,但却没有半点开心。 他看了一眼满山黄叶卷叠成龙,秋风萧索勾魂夺魄, 他忽然有些怀念大齐国都小苏煮的羊肉汤了, 这般的天气里该是可以去喝了,放上葱段儿,加上胡椒,当是极暖极暖的, 暖的就如春日的姹紫嫣红都已绽开了,暖的就如妙妙已经回来了。 他搓了搓手,在冷风里哈了一口热气,却转道继续向着水岸城的戴家而去。 他虽归心似箭,却犹有必行之事,不得归去。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