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无生刀》和《银龙法典》已经写好了。” “你还有多久可活?” “一个月不到。” “这一个月,就住宫里吧,死了我给你厚葬。” “多谢殿下”,风牛马叹了口气,“人世真如大梦一场...” “下次来,我给你带几坛美酒”,夏极坐在他身侧,“可有未了心愿?” 风牛马道:“殿下能如实告知这等隐秘,已是感激不尽了,换了他人,说不定早就把风某灭口了吧?” 此时,两人已经不是坐在密室里,而是在庭院喝茶,只不过风牛马全身力量被封,只是如同一个寻常的将死之人在度过余生。 这一个月的时间,两人生活在一宫之中,分两个房间居住,平日闲聊极多,家长里短,吹牛打屁都没少,两人也曾饮酒同醉,也曾同聊女人。 神武王完全不似个年轻人,无论是佛理,功法,见识,都在他之上。 风牛马看着这年轻人,心底佩服万分,从始至终一直是被他在被点拨着,如果不是寿元将尽,风牛马恨不得跪下来喊一声“老师”了。 而在这日常之中,夏极几乎把这位北地刀王的一切生活细节、回忆里的往事、各种生活轨迹、曾经遇到过什么人、他心底有过什么推测、生命中有哪些重大改变等等事情全部掌握了。 风牛马隐约知道这神武王要做什么,但他也是无语,神武王名声响亮,在北方谁不知道,就算在南地,应该也有不少人清楚吧? 他能假扮成谁? 如果带着人皮面具,也很容易被识破吧? 毕竟他的身形,他的气质,哪怕穿着破烂的乞丐衣服,都无法遮掩他的光芒。 但神武王没说,风牛马也没问。 风牛马明明快死了,却反而开始询问神武王一些武学之道。 夏极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又是一日清晨。 飞鸟在枝头长鸣。 风牛马穿得整整齐齐,坐在屋檐下,看着天光斜落。 北地刀王周身此时散发着一种浪子般的气势,头发花白静静垂落,胡渣有些浓郁,但一双眸子却显得难得的平静。 只不过,他的身体已经腐朽,精气已不再旺盛蓬勃,他的旧伤已经无可阻挡,生命已经快到终点了。 夏极坐到他身边。 风牛马把藏着自己身世之谜的龙玉,以及两把刀缓缓推出,“一刀春水,一刀黑云,春水救人,黑云斩人,托付于君了。” 夏极把龙玉收入怀中,又抓过双刀,一黑一白,在手中舞动了两下,旋即春水随意出鞘,刀锋撕裂过长空,可怕气息顿时逸散而出,只见一到银色巨龙法相从刀尖斩出,咆哮着,在院落里萦绕了一圈,威压之下,周边一片寂静,万物如感知到了这来自金字塔顶的力量,而纷纷安静了下来。 风牛马瞠目结舌,“你...一个月不到就把银龙法典修炼到最高层了?!” 夏极左手拔出黑云,刀在他手中只是一闪而过,然而,却给人一种“所到之处,万物皆以斩碎”的感觉。 他再回手一刀, 那已经不是刀了, 而是一道光, 是死亡本身,充满了杀伐之气,以至于刚刚这安静下来的庭院,瞬间沸腾了,无数泥土里的蠕动的虫蚁都纷纷往外太初,而树梢上精致不动的飞鸟振翅飞开,一切都在飞快逃离,因为生灵皆有“向生避死”之心。 这一刀是死亡,所以它们只能逃。 “无生刀,你也大成了?不...你不仅仅大成了,你还超越了...你...” 风牛马脸上闪过惊讶,震撼,最终缓缓平复了,他今天本想着以一个“托付者”的姿态死去,但此时,他已经改变了想法。 他努力地爬起,双膝跪在屋檐之下,以此生最诚挚的声音道:“请为我演道。” 夏极点头。 然后他起身,缓缓道:“无生刀虽强大,银龙法典虽厉害,但终究是别人所传,是灌顶所得,这样不好。” 风牛马扬声道:“请。” 话音刚落。 夏极已经出刀了,黑刀在他手中一闪而过, 这一刀平平无奇,甚至连法相都没有显出, 只是刀划过的地方,一切光明消失了,一切物体都向着那把刀而去,甚至连风牛马都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引力,带着他身体向那把刀扑去。 刀停时,地面的尘土、石屑竟然已经浮空了半尺,而那股引力也已逝去,庭院里传来诸多的“啪嗒”声。 风牛马张大眼,眼死死看着这一幕,他要把这一刀死死刻入灵魂深处,带到幽冥地府之中去,虽然他还未曾明白这一刀究竟是怎么回事。 “刀如果快到极致,那刀本身的力量就会极大,如果你能用光速挥舞出一刀,那么这一刀上藏着的力量就会无穷大,这一刀本身也会无限重,以至于万物受到吸引都会向这一刀而来,而此时,银龙法相的作用就是锁住整把刀的形体,而使刀不至于在这一击之下就粉碎。” 风牛马:??? 为什么速度快了,刀会变重? 为什么刀变重了,万物会受到吸引? 夏极发现似乎自己若要解释这句话,就不得不先说万有引力定律和相对论,而要说万有引力,就不得不先告诉他一个苹果从树上落下的故事。 于是,他言简意赅道:“万物皆有道,山高便是山之道,水深便是河之道。”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