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可这件事情上,不能退缩。 安隅有理由相信,此时,若是她点头,徐绍寒定然能过来将她拥入怀中,且还能万般神情的同她说着贴几话。 可她如何做的? 她未曾回应。 仅是平视徐绍寒,就那么淡淡的,没有任何起伏波澜的。 这日,徐先生怒发冲冠离开磨山。 而徐太太,紧抿奔薄唇目送他的离去,没有半分挽留之意。 他怒火中烧出门时,白狗在一旁狂吠着追赶他,安隅本就心底压着一团怒火无处消散,被白狗这一叫,更是火气中烧,怒声斥道;“叫什么叫?再叫炖了你。” 徐黛识相,连忙过来抱走了白狗,免得惹自家太太心烦。 清晨离家,夫妻二人情绪都不大好。 晨间安隅出庭,一点都不顾及同行的脸面,法庭上咄咄逼人的质问声将对面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激昂无情的话语让法官在庭上频频开口阻止。 她是阴狠的,毒辣的。 不留余地的。 散场时,跟随而来的人都不大敢近她的身,宋棠亦是如此。 远远跟着,将她冷酷的容颜以及背影尽收眼底。 徐氏集团呢? 状况并不如这边好,晨间一场会议,徐先生虽说未曾开口,但浑身的低气压让一众人等大气都不敢喘息,作报告时,更甚是揣着一颗心在颤抖着。 谢呈与周让频频感受到老总们投来的目光,但他不知晓。 临会议结束,徐绍寒跨大步离开,晨间站着寒气的大衣此时早已褪去,一身白衬衫在身,领带早已不知去向。 周让拿着文件资料亦步亦趋跟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不敢将距离拉的太近。 “洛杉矶的案子谁在跟?”突如其来的询问声让周让险些踉跄倒地。 “常常副总。”他有些结巴,话语说出来亦是小心翼翼的。 “让他下来,订机票,我亲自去。” “啊?” 这一声啊!成功的让前方帝王般的男人停下步伐,且缓缓转身,阴森的眸子落在他身上,周让猛地一激灵“明白。” 旁人不知,周让大抵是知晓的。 婚后第二天的出差,让这人在婚姻中受尽苦头,吃尽冷眼。 此后许久,但凡是出差,能不去便是不去。 为的、只是维系他的婚姻。 可今日,当这个抗拒出差的人猛然提起这事时,周让难免会呆愣半分。 这夜、徐绍寒未归家。 按时归家的徐太太并未等来徐先生,直至夜幕降临,黑夜代替了白天,她询问叶城才知晓,出差了。 简短的三个字难免会让人浮想联翩。 这通争吵,起的太过猛烈,猛烈的安隅尚未反应过来,徐绍寒已经不见了。 那个素来依着她的人,真的见气了。 夜晚时分,院子里刮着凉嗖嗖的风,安隅立在落地窗旁,双手抱胸的姿态无疑是告知一干佣人,她此时,并不想受人打扰。 此时的安隅,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情绪,这种情绪,不是来自与旁人,是来自于徐绍寒。 而是来自于那个近半年,都顺着她的徐绍寒。 争吵,起于黎明时分,落于何时尚且是个未知数。 屋外的树叶,在飒飒凉风中被吹得左摇右摆,舒展的树叶在此时此时一根没有主干的柳条。 就如同安隅此时的心。 有些人存在时,或许与你而言,他只是存在。 可当离去之后,你才知晓,他不仅仅是存在而已。 一个人存在于你的生命中都有他的价值和意义,谁也不会平白出现,谁也不会无故与你周旋,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而目的,分纯粹,与不纯粹。 2007年十一月初,徐先生因生子一事,与徐太太发生了争执。 在这个料峭冬日里,岁暮天寒的夜晚里,安隅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内心,第一次看透了徐绍寒在自己人生中扮演什么角色。 处在什么地位。 一身轻叹,其的微不可察,女主人站在落地窗前,望着夜色出神,那孤寂的身影与消瘦的身姿在这个夜间显得叫人有些心疼。 多年之后,有人问徐黛,最好的婚姻状态是什么? 徐黛想了想,回应了如此一句话“大概就是能赶走你的孤独。” 徐绍寒在时,安隅是个平常人,徐绍寒不在时,她或许连个平常人难都算不上。 这段婚姻,对安隅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 她在徐绍寒的温情手段里丢了自己的心。 在他圈起来的一方天地里找到了自己的烟火气。 一旦他走、她好似回到了以前的那个满身孤寂无依无靠的安隅。 没有任何的人情味儿。 夜幕下的寒风都凉不过安隅此时那浑身孤寂的心。 这夜,她未用餐,反倒是进了书房,想抽根烟缓解下心情。 却在翻箱倒柜之后找不到香烟的影子。 良久,她缓缓起身,双手叉腰站在书桌前,静默了数秒,才无奈坐在椅子上,撑着额头,一副颇为头疼的模样。 徐黛端着晚餐上来,欲要劝人多少吃些,乍一推开门,便见她微闭眼揉着额头的模样。 步伐站定,唯恐上前惊扰这人。 而安隅,自是知晓徐黛的到来,眼帘微掀,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书房的烟,可见到了?” 话语落地,徐黛手中端着的汤,微微荡漾开来。 到底是年岁摆在这里,临危不乱的本事也早在多年前便练出来了,她缓缓摇头“不曾见过。” 安隅默了。 没言语。 人在想找精神寄托的时候总是会使劲手段的,比如这日,她唤来了叶城,朝他拿了烟。 叶城敢给吗? 不敢,死活都不敢。 他抖抖索索着,话语颤栗开腔“太太、先生若是知晓我给您掏烟,怕是会废了我。” 这是真话。 自知晓自家爱人抽烟之后,徐先生在磨山抽烟的次数可谓是少之又少,在安隅跟前能不抽便不抽。 那日在厨房,正在抽烟的人见安隅来,速度将手中香烟给灭了。 为何? 他怕啊! 怕老婆跟着来一根。 他千防万防要是防不过叶城,只怕徐绍寒会提刀剁了他。 自古烟酒一家亲,烟不行,那便酒吧。 但若是在磨山喝,怕是又得受着徐黛的唠叨。 索性、这夜、安隅出门了。 与宋棠约了场酒,微醺之际,也不想着回磨山了,去了绿苑。 徐先生不归家是不归家,但心底到底是念着人的,可当知晓安隅未归时。 那心底的怒火蹭蹭蹭的往上冒。 徐黛想,这天、怕是要变了。 这方,周让候在一旁看着拿着手机的老板,许是那侧说了什么令他难以接受的话语,以至于这人面色寒的骇人。 他候在一旁,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良久,徐绍寒挥了挥手,,让他离开。 夜深人静的酒店头房里,徐绍寒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指尖香烟冒着袅袅烟气,他在想,想这场婚姻。 想他跟安隅之间的相处模式,想他们之间到底该不该在婚后半年之久要孩子。 他什么都知道,亦是什么都懂,他知道安隅年幼吃尽苦难,他也懂安于那种恐惧的、害怕的心理,这些他都知道,可知道归知道,倘若让他要用自己的婚姻去冒险,他做不到,他承认自己不是什么大方的人,也做不来什么大方的事情,所以当安隅抗拒、拒绝时他内心的那股子紧张,是不可抑制的。 世人总说他精于算计,心狠手辣,满腹心肌使劲,可他从未将这些手段用在自己爱人身上,唯一有过的一次是谋这场婚姻婚姻,其次是谋孩子。 徐绍寒觉得,他所有的对安隅使出来的手段都是在谋人生大事。 结婚生子,前者已经成了,后者呢? 他正在谋。 而徐绍寒对此抱着只能成功不能失败的心态来的。 所有的爱与呵护都不足以在这件事情上让他做妥协。 一连三日,徐先生未归家,未曾有过电话,徐太太的电话过去,均是无人接听。 发出去的短信,皆数石沉大海。 她在纠结中挣扎,这种时间拖得越久,那挣扎之意便是越发明显。 直至第三日晚间,安隅坐在餐室用餐时,徐黛挥散了佣人们,似是准同安隅言语些什么。 她微颔首,话语恭敬“太太、有些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而安隅呢? 本是有权利让她不必言语的,可到底是慈悲之心太重。 没舍得。 “你说,”她轻声开腔,缓缓转动身子望着她。 而徐黛呢? 她候在一旁,微微弯着身子,望着安隅的视线带着些许长辈的关怀。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