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回应他的是冗长的沉默。 周让反应过来时,才知晓自己失态,伸手,捏了捏掌心薄汗;“明白。” 随后转身离开。 反身带上书房门之际,颇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书房里压抑逼仄的气息实在是如同一只宽厚的大掌直直呃住他的咽喉。 院落内,安隅步伐稳稳踩在青石板路上,漫不经心的姿态缓缓晃荡在暮色的院落之内,抬眸,见主宅内有一身影跨大步而出,欲要往车旁而去。 她开口,话语平淡,却被秋风裹着送到了周让耳畔。 “周特助。” 闻言,本是要拉开车门的人顿住了动作,回眸见不远处,有一穿着素色棉麻长裙的女子站在青石板路间,肩甲之处是一方鹅黄色的毛绒披肩,一头披散的秀发在风中轻舞飞扬,远远望去,好似看见一个从薄雾蔼蔼中走出来的九天仙子。 周让落在门把手上的手缓缓垂下来,落在裤缝处,望向朝着自己迈步而来的安隅,恭恭敬敬唤了句;“太太。” “夜路难行,周特助来去匆匆、怕是不妥,不若喝杯清茶再走?” 这是一声淡淡的询问,可询问之间带着的是主子的气场。 安隅这话,有多客气,于周让而言便有多强势不可拒绝。 阅览室内,女子裹着披肩欲要伸手给周让倒茶,后者见此,紧忙起身伸手接过安隅手中动作;“我来便好。” 身为下属,没有让老板娘给自己倒茶的道理。 “周特助跟徐董多少年了?”安隅悠哉靠在沙发上,笑问周让。 那柔淡的话语好似一个跟员工闲话家常的老板娘。 没有半分高傲姿态,恰好今日这一身素色长裙将这个原本律政圈上的女强人衬托的多了几分温柔气息。 配上那温淡的话语,让人只觉这人是个来自江南的大家闺秀。 周让虽未曾直面过这位老板娘的狠厉,但道听途说的事情也不会相差到哪里去,安隅这一问,让提着茶壶的人手抖了抖。 但到底是跟着徐绍寒一路厮杀过来的人,话语间的谨慎与得体早多年前便早已历练出来。 “从伊始到至今,太太。” 安隅闻言,似是颇为欣赏他,点了点头;“徐氏集团的改革与扫荡周特助一一经历过,是个元老级别的人物了。” “不敢当,不敢当,”这种夸奖,无人敢接。 更何况这话还是从老板娘口中言语出来。 周让虽说跟随徐绍寒多年,企业领导、国家干部、财阀世家都见过不少,与之交锋也不再少数,可如同今日这般面对老板娘,与老板娘打太极,尚且还是第一次。 他这颗心,说不颤,那是假的。 尤其那一定高帽戴下来,险些让他坐不住。 “外界传闻,周特助是徐先生的左膀右臂,这话,可不是假的,且还听闻周特助身兼数职,在公关上亦是一把好手。” 安隅伸手,将杯子移了移位置,笑意悠悠的面庞平平淡淡的落在周让身上,让后者起了警惕之心。 此时,坐在她对面的人,可谓是如坐针毡。 周让在心里将安隅这话,拆开分析数遍,都不敢轻易开口言语。 只听今日这杯茶,喝得确实不是滋味。 “太太过奖,我只是协助而已,”他低沉开口,放低姿态,欲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哦----”安隅话语轻扬,似是颇为好奇、笑问道,;“是谁有这个本事,还要让周特助协助的。” 这话,问的清浅。 安隅端起茶杯轻啄了口清茶,掩去眼中那抹期待中的算计。 周让虽起了防范之心,但他的防范之心仅限于公司绝密上,谁曾想,她聊的仅仅是一声公关部的事情。 在他的认知里,徐子矜归属于徐家,家里的事儿,有何不能说的? 他只知徐子矜归属于徐家,却不知内里的恩恩怨怨。 “若论公关之道,徐经理的手段放眼全球能找出与之相比拟的人,不多。” “徐经理?”安隅笑问,似是对这么号人很感兴趣。 这日,若是换谢呈,他定然不会道出这人的名字。 可周让,到底还是不了解这其中深意,以为只是工作上的关系,便毫无顾忌的将这三字道了出来。 “徐子矜徐经理,”周让缓缓道出这么几个字,让安隅端着杯子的手指尖狠狠往下压了压。 嘴边的笑意有一秒僵硬。 周让见此,有一秒恍惚,在想细看,却发现,这人的面庞一如开始般,端着端庄的笑颜。 看不出半分端倪,好似刚刚那一晃眼的僵硬,只是他的错觉。 一杯清茶,喝出了大事儿。 这夜,周让离去时,内心惶惶不安。 却又拿不定主意。 一个电话拨给远在重洋之外的谢呈,告知今日事件,那侧,谢呈沉默良久,淡淡道;“周让,安隅的丈夫是徐氏董事长,她放着董事长不问来问你,你觉得她安得是什么心?” “我是不是坏事儿了?”他隐约觉得不好,但说不出是哪里不好。 “不坏、无非就是让你老板不好过罢了。” 谢呈到底是明白人,这日的徐绍寒若是能好过,大抵不是安隅的作风了。 夜风在车外呼啸,周让听闻此言,一脚刹车踩下去,稳妥的将车停在了路中间,话语间颤栗问道;;“我该怎么办?” “该知道的迟早要知道,能怎么办?”谢呈这话,颇有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