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武台掣敌旗 苟雄战力竭-《即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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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鼓声大作、角声齐鸣。

    雄浑激昂的鼓角声中,慕容武台待要上马,一脚刚踩上马镫,他的身形略微止住,伸出了手来,好像在感受什么,接着他扭脸看向身后百余侍御郎队中所举着的旗帜。

    清清楚楚地看到,那旗顺着风吹的方向,往西边飘扬。

    慕容武台大喜,说道:“东风!天助我也!”

    东风,代表着当他们进攻的时候,他们是顺风的,有助於马速;而反过来,对秦军来说,则他们就是逆风的,不但不利於骑兵的冲击,便是步卒,视线、战斗等等也会受到风吹的影响。

    慕容武台一跃上马,挟骑槊在手,更不再等,催马前行。

    百余侍御郎策马随之。

    豆卢、纥干引龙腾甲骑、尚方兵等重装精锐,骑兵在前,步卒在后,约五千余众,形成一个宽大的扇面,缓缓开动,紧从於慕容武台与侍御郎的后边。

    楼羊真把先前试探冲阵的那万余轻骑重新聚拢一起,仍旧分成两三梯队,又从於豆卢等后。

    慕容续、段若犍分率数千龙城兵、棘城兵,脱离主阵,往秦军左右两翼的轻骑驰去。

    贺若的将旗下边,约两千人的预备队整装待发,做好了随时支援、抑或掩杀逐北的准备。

    ……

    “不准动!不准动!他娘的都不准动!”苟雄沉声喝令。

    强敌将至,再是老卒,也不能做到无动於衷,以苟雄为中点,向两边各延伸出两三里地、向后边宽及里许的近两万氐、羌、唐各族步骑兵士组成的偌大秦阵,尽管不仅苟雄在严令,各级军吏也在严令,却仍是谁也无力阻止地起了一阵阵的骚动,就像是河面被迎面的风吹皱。

    箭矢如蝗,射向来敌。

    ……

    有重甲的保护,慕容武台和他的坐骑根本都不理会飞来的敌箭。

    从行走,到小步走,到慢跑,到快跑,到冲锋。

    慕容武台胯下的青海骢,迈开了长腿,虽然连人带甲,它的负重已达数百斤,可依旧脚步轻快,步伐平稳。它能够感觉到,东边吹来的风渐渐大了,借着风势,它现在奔跑时耗费的体力要比平时少上很多。它不再悠着劲,奔跑得更快了。

    盾牌和长槊列成的坚固防线,倒映它的眼中,离它越来越近。它在等待,等待它的主人发号施令。缰绳轻轻地拉了一下,青海骢半点也不畏惧地撞向了当面的盾墙和槊林。

    ……

    苟雄大喝一声,踹开负伤的前头盾牌手,丢掉断成了两截的步槊,抢手拾起那盾牌手的盾牌,右手摘下了挂在腰上的铁槌,以盾挡住敌甲骑刺来的槊,铁槌猛力地砸去,打到了敌骑战马的脖颈上,那战马嘶鸣一声,向边上跳走。苟雄没功夫去追这个甲骑,更多的鲜卑甲骑涌来。

    是龙腾甲骑!

    从马头下悬挂着的桃状璎饰,苟雄认出了这支鲜卑部队。

    龙腾甲骑的长槊、环首刀在秦军兵士的头旁急刺、挥舞。

    秦军兵士的盾牌被击打得响声不住。

    ……

    鲜血沿着具装下的马腹,滴落地面。

    不时有勇敢的鲜卑骑士被同样勇敢的秦军战士打伤或者打落下马,掉落的头盔在马蹄旁滚动;马蹄踏上落地的鲜卑骑士或者倒地的秦军战士,他们发出的惨叫,被淹没在震天的喊杀声中。

    慕容武台一骑当先。

    慕容雨、茹茹堂、拔突虏等各带人数不一的侍御郎护卫在他的左右和身后,浴血进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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