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仇畏不妄动 双美抱卧眠-《即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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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是又怎么了?”蒲茂皱起眉头问道。

    蒲茂七八天大概会想起来见苟王后一面,长的时候,可能得个把月,苟王后知道,她不该摆出不开心的样子,她应该向张妃、慕容妃她们学习,屈意承欢,可她实在是难以克制怒气。

    苟王后答道:“大王,贱妾闻听,崔瀚上书进言,请大王责罚苟雄?”

    “苟雄办错了事,是孤要责罚他,与崔瀚无干。”

    苟王后问道:“敢问大王,苟雄办错什么事了?”

    “他纵兵劫掠代郡百姓,拓跋倍斤的状告到孤这里了!”

    苟王后说道:“大王,代郡本来就该是大王的,拓跋倍斤胆大妄为,代郡因被他窃据。苟雄纵兵入掠代郡,他也是为了大王啊!大王,却为何对拓跋倍斤这狼崽子迁就,而罪责苟雄呢?”

    “现在还不到整治倍斤……,孤给你讲这些作甚么!你又是从哪个奴婢处听来的此事?”

    苟王后充满痛恨地说道:“崔瀚谗言,迷惑大王,使大王不惩倍斤,反责苟雄,……大王,宫城内外的忠义之士尽皆愤慨!贱妾就是从这些忠义之士处听来的。”

    这话倒是把蒲茂给逗乐了。

    蒲茂笑道:“宫城内外、忠义之士、无不愤慨,王后,你这话是在说,孤是个昏君了?”

    “大王英明神武,岂会是昏君?贱妾也不敢这么说!宫中内外的义士皆言,这都是因为崔瀚巧言惑主,是崔瀚的过错!大王是受了他的蛊惑!”

    蒲茂挥了下衣袖,说道:“孤既然英明神武,又岂会受蛊惑?王后,你上次说,罪己诏,孤不宜下。可是你知道么?今日季和与孤说,天水等郡的蝗灾於今已是渐渐消弭,此皆孤敬天修德之功也;天水等郡的百姓无不对孤感恩不已。你一个妇人家,以后少掺和国家政事!”见苟王后还想再说,追问她道,“你告诉孤,是谁告诉你的孤降旨责罚苟雄此事?”

    苟王后是个老实讲义气的,心道:“我当然不能把这事儿是雷遵对我讲的告诉你,我若傻乎乎地告诉了你,你肯定会惩治雷遵!”咬紧牙关,闭嘴不言。

    ——雷遵,是仇畏之妻的从子,雷氏亦氐人中的一个大姓,他现为蒲茂宫中的近侍之一。

    “夜深了,睡吧。”蒲茂站起身,自往后头寝殿去。

    苟王后无法,只好暂罢了进谏的忠言,随於其后,跟着也去了。

    ……

    雷遵个头不高,三十来岁,年纪与仇畏的次子仇敞相仿。

    他俩大小相识,总角之交,关系甚好。

    当天下值,雷遵偷偷地把蒲茂将要责罚苟雄的事儿,说与了苟王后的亲信宫女后,出了宫,便去到仇畏家。蒲茂、苟王后对话的时候,他也正在仇家,与仇敞说话。

    “僧弥,崔瀚越来越过分了,天下是咱们为大王打下来的,凭什么华士出来摘桃子?先是建言大王,擢用华士,‘以德守之’,我就奇了怪了,只是他华士有德,咱们就没德么?‘以德守之’这话没错,可就非得只有华士才有德能守么?咱们就不能为大王守之么?要说咱们氐人没德,大王也是氐人,那大王不也没德了么……”

    仇敞打断了雷遵的话,亦唤其小字,说道,“日瑞,不要妄言!”

    雷遵说道:“是,是?……僧弥,他这是当面辱君啊!我当时听见我就想冲上去,给他两个大嘴巴!”勉力把怒火按下去,接着说道,“建言完了大王这事儿,他和季和今天又卖苟将军的不是。不惩罚倍斤,反过头来责罚苟将军,岂非本末倒置?为大王戍边的是苟将军,还是倍斤?幽州那鬼地方,天寒地冻的,苟将军不辞劳苦,在那里忠心耿耿,没落好处,却等来了什么?罚俸!训斥!大王偏还就听了他俩的话,……你说说,这不是伤戍边将士们的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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