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唐艾喜道:“明公前著《矛盾论》,如椽大笔,艾读之后,再观物察理,无不茅塞顿开。今明公又有雄文将要出世么?艾翘足以待!” 左氏也看过莘迩的《矛盾论》,唯是看不太懂,但她受时下清谈之风的影响,对玄理,或言之,哲学方面的讨论,亦是很感兴趣的,遂有很多的疑惑,一直想找莘迩问问,便因了唐艾此话,不禁心中一动,想道:“平日我在宫中,也无请教阿瓜的机会。我等下要去找神爱,要不就今天?”瞧了眼堂外的天色,日光尚早,又想道,“却不知阿瓜几时会下值回家。” 左氏的这点忽然起念,且不必多说。 只说莘迩去书江左,提议共伐秦、魏,事实上,其用意是共有两个的。 一个就是他适才说的,是为了转移国内反对改制者的注意力。 再一个,则是与江左朝廷的那位首代权臣王氏,唐室初迁到江左之时,提出了“光复神州”的口号一样,也是一个政治上的口号,是为了在此他初掌定西朝权的时候,借此机会,向定西、向江左,乃至秦、魏境内的唐人们表示,他莘幼著绝非是一个贪恋权势的人,而是一个心怀远志,志在收复华夏故土的人。 前一个用意,可以如实地告诉左氏,后一个用意不太好讲,莘迩便就没说。 左氏说道:“将军心胸宽大,当真今之人杰也!那些苍蝇,在将军面前,确实不值一提!” 左氏这话说的没有问题,可唐艾怎么听,却怎么觉得有点不对。 唐艾嘀咕想道:“是我耳朵出毛病了么?太后此话一点没错啊,我怎么听着却有点、有点……”他说不来到底是“有点”什么,想不明白,摇了摇扇羽扇,又摇了摇脑袋,索性也就不想了。 他想不明白,莘迩听明白了。 分明从左氏的语气中,莘迩听出了浓浓的爱慕之意。 莘迩心头一跳,视线迎向左氏,见她明媚的目光,就如春夜的星光,投在自己的身上。 这般大胆的姿态,莘迩此前只在左氏这里见过一两次。与之前那寥寥的一两次比较,左氏此时的眼神,却又有些不同。之前的大胆,总归是含着羞涩,而这次的大胆,满是炽热。 坐於初夏的堂中,门外的热风带着馥郁的花香吹入,各种的情绪就如那纷繁的花香,顿时激荡於莘迩的胸怀,是心动?是惊乱?末了,莘迩确定了这种情绪,是惊喜。 “千里。” “明公?” “你不热么?” “……有些热。” “太后千金之躯,我刚才却是忘了命人取冰驱热,你去叫府吏找些冰块送来。” 莘迩节俭,除非特别炎热的季节,他都不用冰块取凉,是以征虏将军府的堂中,的确是温度不低。左氏凉爽习惯了的,坐在堂中这么一会儿,早已是香汗淋漓。 唐艾连忙应道:“是。” 唐艾出去以后,莘迩、左氏相顾无言。 空气中,花香与左氏的体香混合成奇妙的味道,催动得莘迩胸口砰砰直跳。 过了稍顷,似是察觉到了莘迩的异常,左氏的面颊再度绯红,略把眼帘垂下,没话找话似的,说道:“将军,你方才说孙仆射昨日建议对西域诸国增加赋税?” “是啊,太后。”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