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麴侯饮符水 阿恭诚可爱-《即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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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及过往,特别是麴硕在关键时刻给他的支持,莘迩是知恩之人,心情如何能不沉痛?

    曹斐心道:“老麴征战了大半辈子,前前后后受过的伤恐怕不下十余处,血都不知流过多少了!气血亏得厉害。年轻时候,尚且无碍,这一到垂暮,恶果就显现出来了!

    “他此回染的这场病,前后至今,已经大半年了。闻他最早仅是食欲不振,四五个月过去,单只宫里,就派去两三拨的医官了,非但不见好转,反而病情竟是发展到了缠绵不起。”

    兔死狐悲,曹斐亦武将,听了莘迩的话,从麴硕上想到了自己,适才因高延曹许诺的献礼而欢喜的情绪,不免变得稍微低落起来。

    麴爽不愿在莘迩、曹斐面前露出自己的担忧,说道:“吉人自有天相。我从父的身子骨素来康健,一时小病,总能痊愈的!”

    莘迩说道:“希望如此!”

    和陈荪、孙衍、麴爽、张浑、曹斐以及羊髦等人,莘迩都已聊过。

    他踱到了站在最末的氾丹处,笑道:“这么冷的天,劳动氾曹掾出迎,惭愧惭愧。”

    氾丹铁青个脸,说道:“以宗室之亲,以秦州刺史之尊,将军说杀就杀、说囚就囚,威势滔天;今将军引步骑虎贲数千还都,旗帜如林,甲械曜日,氾丹一个小小曹掾,怎敢不迎将军?”

    “氾君,你这是怎么了?听你话音,似乎有点生气?”

    氾丹不是有点生气,是非常生气。

    或者说,他不是生气,是愤慨。

    愤慨的缘由自然不是其它,只能是令狐京被莘迩杀掉,令狐曲被莘迩上书奏请,褫夺掉了所有的官职,且身成了待罪之囚;而氾宽入宫进言,劝谏王太后左氏惩处莘迩,左氏却又不允。

    眼看着莘迩胆大妄为,俨然已将成定西的权臣,王太后却不辨忠奸,对他一味宠信,自诩为国朝忠良干臣的氾丹,无论如何,也是难以抑制住内心的抑郁和愤懑的。

    以致当着陈荪等这么多人的面,在迎接莘迩的场面上,他出言不逊,讽刺莘迩。

    秃发勃野、曹斐、高延曹和立到了麴爽身边的罗荡等将校,闻言变色。

    氾丹冷笑说道:“生气?呵呵。征虏将军驾前,丹岂敢生气?”扬起头,挺身直立,丝毫不惧地乜视四边,与秃发勃野、曹斐、高延曹、罗荡等猛将对视。

    秃发勃野按刀向前,欲图逼迫於他。

    莘迩及时示意,把他制止,神色从容,含笑问氾丹,说道:“适闻陈公说,卿父生病了?”

    氾丹昂然说道:“是,家君因偶染风寒,所以不能来迎征虏。征虏要治罪么?丹愿领受!”

    莘迩叹道:“氾公为了国事,日夜操劳,以致病倒,如此乃心王室,端得是我辈臣子的楷模,我佩服都来不及,‘治罪’之言,卿是从何说起啊?”

    氾丹“哼”了一声。

    莘迩的话还没有说完,他顿了下,把目光从氾丹的脸上移开,顾与陈荪、孙衍、张浑等人说道:“麴侯、氾公,一为我陇将胆,一为我朝士望,并为我国的大宝。胡狄不敢犯我者,悉赖二公之力。麴侯已病,氾公若再病重,则对我定西,势将会是严重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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