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季和将其计 宴荔父子议-《即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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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明也是一笑。
季和继续说道:“我去年得阅《经世符》,中有‘泽润柳,金临寰宇’之句。柳者,即蒲柳,蒲是我大秦的国姓;泽者,司隶家本滨海;金临寰宇,我大秦以金为德,王天下之意也!
“司隶雄才大略,治国以法,激浊扬清,重整伦常,当今诸国之当道,无有能及者,‘泽’定是司隶无疑;大王仁厚,爱民如子,重农倡儒,克勤克俭,擢贤进士,励精图治,短短几年,大秦面貌一新,临寰宇的,一定就是大王!”
吕明站定,听他说到这里,说道:“参军入朝,献《经世符》,我有闻听。大王勃然英姿,诚然当世英主,不逊前代明君;司隶谋略深远,持重为国,我朝之贤相也!”
《经世符》与《河图龙龟符》一样,都是时下流传於各地的上百种谶纬图书之一。
季和吐露心声,对吕明慨然说道:“方今海内战乱百年,各国外相攻伐,内残百姓,杀戮不已,十室九空,生灵涂炭,黎民啼饥号寒,如陷水火。我不远千里,由虏魏来投,所为者,正是思欲攀附龙尾,尽绵薄之力,以佐大王、司隶和朝中诸公,匡救天下!
“将军说我有才,我不敢当。有朝一日,我的这点心愿能够实现,能够看到六合重归一统,民安其业,无复倒悬之苦,吾愿足矣!”
吕明说道:“竟不知参军有此宏志!”按剑笑道,“与参军比,我的心愿就不值一提了!若有一日,我得封侯,光大祖宗,荫妻子,便心满意足!”
时近薄暮,夕阳的余晖洒入帐内,落在两人的脸上。
一个黑帻长袍,文儒清雅,一个辫发白甲,壮武雄长。
都是红光满面,熠熠生辉。
……
安崇与同伴被送到了赵宴荔的住帐中。
赵宴荔、赵兴接见。
安崇把阿利罗的信奉上。
赵宴荔读完,问道:“你说有口信带给我,什么口信?”
安崇示意同伴们退出去,看了看赵兴,说道:“敢乞与将军私言。”
赵宴荔皱眉说道:“此吾子也。阿利罗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安崇炯炯有神,视赵宴荔,说道:“不瞒将军,口信并非出於阿利罗。”
赵宴荔惊疑问道:“那是出於谁人?”
安崇把“小人”又换成了“在下”,说道:“定西辅国将军莘公,要在下带给将军一句话。”
“什么话?”
“将军是欲生,是欲死?是欲富贵,还是欲任人凌辱?”
赵兴插口问道:“此话怎讲?”
安崇指了指赵宴荔手中的信,说道:“适才秦军的将军毫无忌惮,一把就将阿利罗此信的封泥扯掉。将军在秦国是一个什么样的境地?由此可见!对将军的处境,辅国将军莘公一清二楚。莘公求贤如渴,爱才如命,敬重将军的名声,故此特命在下,向将军示结好之意。”
却是:与季和、吕明的那番话,安崇的确是在胡言乱语,他只是为了能够见到赵宴荔!
赵兴问道:“结什么好?”
安崇抛了个“你懂的”的碧绿眼神给他,含笑说道:“结什么好,就不必在下细说了吧?”
“你还是细说细说,让我与阿父听听。”
“将军如欲反正,约以时日,莘公会命我朝秦州刺史令狐公、鹰扬将军麴君,发兵接应!令狐公是我朝的宗室名将;麴将军大败蒲獾孙、蒲洛孤、苟雄,用兵之能,毋庸多说!有他两位接应将军,事必成矣!
“莘公待人,唯才是用。在下粟特野胡,莘公用为心腹。以将军之名威,待入到定西朝中,公侯之尊,唾手可得!”
赵宴荔盯着安崇,透出杀气,缓缓地说道:“你个小胡,胆子不小!在我营中,敢挑我反叛。不怕老子杀了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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