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宴荔满腹愁 勃勃献谋策-《即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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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宴荔五短身材,赵兴等遗传了他们母亲的优点,都是身材高大。赵宴荔坐在胡床上,得仰着脖子看侍立一边的赵兴,他往下压了压手掌,吩咐说道:“你坐下来!”

    赵兴搬个胡坐,坐到了赵宴荔的脚边。

    赵宴荔瞧了几眼帐外,夜色深沉,没有人影,便唤赵兴的小字,低声说道:“勃勃,朔方之败,天王把我部一分为二。徙精壮居京畿,以我统之;余留朔方,今由染干领之。

    “天王看起来对咱们好像是很信赖,依旧由我家统抚咱们的铁弗本部。

    “可是,染干在朔方,已经被逼着两次渡河北上,掠柔然之地了,朔方我部死伤近千。我现又被天王遣去天水前线,与定西对阵。天王与孟司隶何意,勃勃,你看不明白么?”

    赵兴说道:“儿子岂会看不明白?无非是欲消耗我部的实力罢了。”

    “是啊!这就是我发愁的原因啊!”

    赵兴说道:“阿父,天王派咱们去天水,咱们不能不听,但到了天水以后,仗该怎么打,要不要打,还不是悉由阿父做主?只要咱们守营不出,不与定西交战,不就可以了么?”

    赵宴荔说道:“勃勃!你说的轻巧!只怕是等到了天水前线,你我身不由主啊!”

    “阿父此话怎讲?”

    赵宴荔说道:“吕明、季和,这两个狗东西如狼似虎,说是老子的副贰,实际上是天王和孟司隶的监军!前几天行军的路上你也看到了,他俩是一点礼敬也不给我啊!老子不过就是因为心烦,想喝两杯酒消消愁,吕明与季和这两个狗东西,却就把军法拿出,说甚么营中禁酒,当场把老子的酒盏抢走!弄的老子下不来台。亏得你插科打诨,才把我的尴尬化解。

    “路上已是如此不讲道理,这要到了天水前线,咱们还不得被他俩给催得日夜不能安宁,天天得与定西交战?……不与定西交战,唉,怎么能不与定西交战!”

    赵宴荔越说越是苦闷,拍着额头,烦躁不堪,说道,“朔方已经没了,你我父子如今唯一的本钱,就是咱们的部众!部众要再被孟司隶,……派咱们出战天水的主意,必是出自孟司隶,我是哪里得罪他了?朔方被他灌成了个汪洋不够,他还想要把咱们的这点部众再给耗尽!一旦部众被耗尽,勃勃,你我父子非是戎人,哪里还有在大秦立足的余地?以孟司隶的狠辣,等到那时,你我父子莫说今日之富贵,便是求一口食,只怕也没可能了!”

    他站起身来,摸着肚子,望向帐外无垠的夜色,不甘地叹道:“我堂堂铁弗,匈奴贵种,称雄北地百年,要亡於我手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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