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苟雄浑身上下的衣甲,血迹斑斑,胯下战马的铁甲上,也是染满血渍。 有的血迹较早,已然发黑;有的血渍较晚,还刺眼殷红。 策骑缓行的苟雄,一手提着断成两截,只剩了个锋尖和尺余短柄的缠丝槊,一手揪着个人头。 这人头,正是姚国的。 姚国为人明察善抚纳,对待部曲非常亲厚,平易近人,他的部下将士们,不管尊卑,哪怕是个小小的兵卒,也都认识他。道路两侧的姚国部降卒们,认出了这个人头是姚国,虽然如狼似虎的秦军士卒就在手无寸铁的他们身边,他们却仍皆无法克制悲伤,尽数拜倒,伏地恸哭。 苟雄行了一路,路边的降卒将士,成百上千地相继哭了一路。 行有四五里地,苟雄找到了晋公蒲洛孤。 蒲洛孤今年二十出头,年轻的脸上,此时充满了大胜后的喜悦,正在安排将校追击残敌。 瞅到苟雄来到,蒲洛孤暂且停下了部署。 苟雄跳下马,大步到蒲洛孤身前,把姚国的首级献上。 蒲洛孤拿剑,拨开散落在首级前后的头发,仔仔细细地看了多时,只见那首级上,细眼圆睁,嘴唇微启,似是叱喝将出未出之时,尽管已经与躯体分开一段时间了,却犹凛凛如有生气。 “这就是姚国么?” “是。” 蒲洛孤收剑入鞘,叹道:“无愧英果之名。”问道,“他的尸体何在?” 苟雄答道:“后头兵卒抬着呢。” 蒲洛孤说道:“彼虽敌率,纵横唐、魏,与我大秦竞强,亦我戎人豪杰也。不要轻践他的遗体。待我还朝,将奏请天王,把他厚葬。” 苟雄应道:“诺。” 蒲洛孤笑道:“此战克捷,将军当是首功。我会上书天王,会将军请功的!” 苟雄咧嘴一笑,行了个军礼,说道:“多谢晋公。” 这一场大败姚国之战,苟雄的确是当之无愧的首功。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