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诺大的客厅里,只有罗燕一个人,她在沙发上呆坐了一会儿,然后起身默默把茶杯收到厨房,洗刷干净,随后拿起拖把,将刚才踩脏的地板拖干净,把沙发上的褶皱抚平,靠枕按照原来的位置摆放好。 做完这些事情,罗燕踩着拖鞋,一个人上楼。 早在两年以前,儿子大学毕业回家发生了那件事后,他们就搬到了这栋郊外的别墅来。 这里交通并不便捷,去市区买东西开车都要接近一个小时,附近也没有什么风景,只有空荡荡的田野,荒凉,孤僻。 当然,他们选择这里的理由,也正是因为这里是如此的荒凉,孤僻。 没有人会特意选择这样一个地方当家,除了他们。 因为他们,别无选择。 楼梯上并没有铺地毯,拖鞋踩上去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周围的空间足够空旷,所以听着也很是醒耳。 二楼的窗帘都是拉着的,空气有些阴凉,让罗燕有些不适应。 她打开卧室门,一个沙哑的声音问:“是谁来了?” “是我哥。” 相比之前,这声音仿佛又苍老了许多,罗燕带着几分酸楚,几分心疼,来到床边。 打开台灯,从面相上看,床上躺着的男人约有五十岁,头发半白,只是脸上的皮肤干裂出一道道白痕,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皱纹,鼻梁有些塌,眼窝深凹,就像是路边营养不良的乞丐一样。 但是罗燕并没有丝毫厌弃,因为这人,正是她的丈夫,张宏。 想到丈夫之前意气风发的模样,罗燕更加心疼。 “你今天感觉好点了没?” “还是那样,这病,恐怕是遗传,治不好了。” 张宏从被褥下伸出手,他的手臂的皮肤比之脸上更加干燥,完完全全就跟老人一样,只是却不泛黄,反而很白。 更加醒目的是他的手,手指干枯如树枝,指节上完全没有一点肉,皮肤紧紧贴着骨头,相比之下,他的指甲生长的速度就显得很是怪异,足有三四厘米长,而且是灰色的、尖细的形状,让人一眼就能够联想到野兽的爪子。 “怎么又长这么长?”罗燕拉起他的手。 她记得自己今天早上刚刚剪过。 张宏只能无奈地笑一笑。 他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也一无所知,早先只是厌食,感觉普通的食物吃着反胃,也看过医生,但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没办法提起食欲,直到两个月前,他的皮肤开始出现变化,看了许多医生都没有用,不论是检查血液还是拍片,诊断结果一致:未发现病变。 他的身体一切正常,可是这怎么可能! 不信邪的张宏甚至试过两次血液透析,但,毫无用处。 最终,想到自己的儿子,他终于认命。 “祥子又在喊饿了,我能听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