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里是你儿子？是我大侄子？”李三立顿时尴尬了，这就是大家喜闻乐见地打脸情节吗？不过能够在商海沉浮几十年，李三立很快就回过神来：“老白那你之前怎么还要求我给白里安排临时工，像白里这样的人才，可正是我们公司需要的啊。”

    李三立还在尽力弥补关系，想说几句好话，但是一边的白季礼却有点兴趣缺缺，他有不是小孩子了，人情冷暖而已，他能理解：“行了，李总，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跟我儿子关系也就这样，既然他自己有这个本事，我就不掺和了。”说完，白季礼有些神情低落地走出了李三立地办公室。

    看着白季礼离开地身影，李三立沉默了好一会，年少时两个吵吵闹闹的少年，随着年岁渐长，终于是要分道扬镳了吗？他错了吗，他没错，白季礼输的倾家荡产，谁都不理是他伸出援手，给白季礼解决工作，还要他怎么样？他是一个商人，不是慈善家。

    白季礼倚在墙上，点了一只烟，淡淡的烟雾缭绕着，让他的面庞变得模糊起来。

    另一边，白里并没有关注白季礼的行为，他对于两位教授的成就很是佩服，两位教授，相比起李申一或许潜力不如，但是年纪更大的他们，对于科研的阅历却远甚于白里，所以一上来就直奔主题，问的全都是关于实验制备极地合金的难点。

    对于两位教授跑出来的难题，白里虽然知道从某种程度上涉及到了一些超出国内水平的机密，但是他还是欣然一一作答，解锁100%的极地合金制造技术可不是那种半吊子的超级士兵计划，其蕴含的信息量是巨大的，区区实验制备部分，对于新型合金的研发不过是刚刚开始而已。

    一项新型合计的研发，商业计划书从某种意义上类似与理论研究上的大纲，算是一个指示性的指导。合金这种东西最终的目的肯定是为了应用的，所以相比起来，实验室即使在某种程度上合成了一种新型金属，但是也很难应用于商业用途。

    而像白里这种给出了具体的商业计划书的，自然就代表白里应该已经在实验室能够合成小容量的合金了，白里愿意跟工厂合作就代表他要攻克量产的门槛，不然白里的商业计划书就不是发给工厂，而是要发给他们这些名校的教授，因为，实验室的器材，起码是要领先工厂一个时代的。

    白里的极地合金，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必然不如大部分超导材料，无论是低温超导，还是高温超导，这种材料国内或者国际上，在实验室少量合成，或者像核反应堆一样不计成本的合成都是不成问题的，而这些材料，姑且就算顶级材料。

    但是既然无法大量合成，那么这种材料的广泛应用就遥遥无期，就算实验室里面，可能都是只有少量顶级实验室能够合成。如果将这种基本只有顶级实验室合成的算作最高的成果的话，那么白里的这种极地合金按他的描述来说应该算仅次于顶尖材料的次级材料。

    次级材料的门槛不像顶尖材料门槛那么高，但是它仍然属于不能量产的范畴，相较而言，这种次级材料的量产，是大部分国内实验室的攻克目标，可是即使如此，次级材料的量产仍然是凤毛麟角，一旦有某一种次级材料能够实现量产，那么能够实现的那个人自然赚的盆满钵满。

    当然，如果大家都无法实现次级材料的量产倒也没什么，但是在国外，某些次级材料是可以量产了，而要想研究顶级材料，次级材料却又必不可少，就像白里脑海里的冷光技术和集束激光切割技术也需要极地合金的支持。

    既然国内量产不了，研究又必须进行，那怎么办，进口呗，用接近顶级材料的价格进口次级材料就是国内的现状，而对于徐立人和路平凡来说，一项新出现的可能量产的次级材料，对于整个国内的材料学界都是很重要的，不然一份商业计划书而已，还不值得两位985大学的教授亲自前来。

    两人来富恒公司当然不是想要觊觎白里的合成公式或者方法，主要还是担心，白里毕竟是本科生，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材料学是一种碰运气的学科，有的人研究了一辈子都是理论，有的人随随便便就发现了新材料，但是白里的年纪毕竟还是太小了，从实验室到工厂化的过程还是需要他们来指导。

    “白里同学，你那里有实验样品吗？”路平凡最后还是忍不住提出了这个问题，别看白里对于两人提出来的问题对答如流，对于极地合金的各项属性也解释的很清楚，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样品永远是最具有说服性的。

    “没有。”白里摇了摇头，他这些东西都是在忽悠，要是换一个人，早就穿帮了，他也是有着脑海里100%解锁的内容才能现编，要他拿出样品，这不是为难我白某人。

    当然，并不是白里不想先做出个样品来，主要是他穷啊，就算他知道所有的步骤，但是要想制造一份新的合金，即使量并不是很大，也需要租借小型的真空电弧炉或者小型的真空悬浮熔炼设备，还别说那些金属了，就算是极地合金里面没有贵金属和稀土，但是就算镍这种金属对他来说都不便宜。

    一般实验室里面制造一种新型合金，成本也就几十数百万不准，像白里这种已经有完全的流程的，一次下来，没个几万也搞不下来，他身上一清二白的，哪儿来的几万？他要有几万块他肯定就留学校里了，在学校里混吃等死它不香吗？

    听到白里的回答，徐立人与路平凡都闪过一丝怀疑，白里居然连样品都没有，虽然数据什么白里说的头头是道，但是像论文造假的都一大堆，这种数据上的东西，造假也不是难事，毕竟不是理论研究，实验研究是需要讲究重复性的，更何况这种需要追求量产的东西。

    “什么没有？”李三立的声音响起，他有些复杂地看向白里，对于这个老友的儿子，他虽然只是第一次见，但是还是有所耳闻的，他怎么都无法与路平凡和徐立人都赞不绝口的学生联系在一起。

    白里也看向李三立，道：“李总，咱们公司应该有专属的实验室吧，这样，我们找几个人重复一下实验，少量样品的话可能就只需要几个小时就可以了。”

    白里拿出早准备好的设计图纸给徐立人和路平凡各发了一份：“这是极地合金的相图和热力学数据，两位教授可以在等待的时候看一看。”

    白里的话说完，两位教授作为内行就迫不及待地看了起来，虽然这只是起辅助作用，就跟土木系的建筑图纸的性质差不多，但是能够给出相图，那么代表白里已经有成熟的工业思路了，原本两人的一点疑虑顿时消失了。

    而李三立作为商人他不懂这些，所以按他的理解，这相图不就是所谓的设计图，那他不是只要按照白里的指挥就可以制造出极地合金了？也就是说他的摇钱树就要到手了，想到这里，李三立眼神变了，这白里哪里是自己大侄子，那是亲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