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现实,但是不得不说,凤弘霖的表达对凤振武而言更具诱惑力,同时也更能理解。 凤振武这是要过继嗣子呢,如果他们武王府养着这孩子,教着这孩子,倾尽心培养着这孩子,结果这到头上却换得人家一句,生恩比天大,再亲不过血脉亲缘,那他非气死不可! 而凤弘霖后边那句,人人都讲尽孝,人人都说要父母膝下承欢,那么谁来保家,谁来卫国。这句话那更是实际~,这大半生都呆在军中的他,更能理解这话的分量与意义。 因此,虽然凤弘霖这比喻并不是非常恰当,但是却是最能让凤振武理解,并且感同身爱的比喻。 “可是,这也不能,不能不认爹娘啊~”脸微一扭曲,风易芫还是忍不住道出了口。 “世叔,我这哪时候说自个不认爹娘了?”凤弘霖做出一副你可千万不要冤枉我的模样,“我可只说了,如果我身生父母那边情况复杂的话,就请大伯那边帮我瞒着一二,用不着跟那头说了。世叔也是世家出身,但的又是都城,哪怕自家没那些个糟心事,这往来的人家中,一些个不能言的事只怕不少吧?小侄我,再怎么滴那也是个男丁,而且还是个成年的男丁!再加上蒙世叔您不弃,同意将菲菲许给我,说句不好听吧,哪怕以后小侄我一事无成,啥也没有,靠着您这个从三品的岳父,也能榨出点价值来。您说,如果像我这样一个人,如果蓦然出现于世家中,甚至还是个后宅复杂的世家中,那会是个什么后果?” “被人利用死?还是说被人算计死?有些东西,你曾经历过的,看过的可远比小侄多得多,您不会说小侄这是杞人忧天吧?” “这别的不说,就拿当小侄不知怎么回事流落荒郊野来说吧。师父曾将当年包袱着我的那个襁褓拿给我看过,那襁褓没一个补丁,而且用的俱是上好的面料,哪怕已经时隔这么久,颜色依旧称得上是鲜亮,还有那襁褓上边的针脚刺绣更不是一般人家用得起的。再加上师父说,当年的我可是被养得白白胖胖的,皮细肉嫩,一看就是极娇养的,并且一般人家,绝对养不出来!” “那么,这问题来了,像这么娇养的一个娃儿又怎么会被扔到那样的地方去?当年又发生了什么事,这要是两眼一抹黑地再次回到那样的家族,世叔觉得是件好事吗?这一个不好,指不得当年因为我这个婴儿‘死了’而得到某种平衡的家族,又得再起波澜。若当真如此,这亲,认,倒不若不认!” “世叔,我这话说着虽然可能不好听,但是您细细想想,然后再判定看看,我做的选择是不是对大家都好……” “这……”凤弘霖的话让风易芫沉默了,这话,听着冷血,但是却是事实。 望着这样的风易芫凤弘霖笑了…… “如保?世叔也这么觉得吧,我方才所说的这些话虽然听着难听,但却事实不是吗?”凤弘霖笑了,“所以世叔,您不觉得我这处理方式看似无情,其实才是最讲人情的吗?” “这么着,您不若换个角度来想想,我当年不过是个襁褓中的小小婴儿罢了,却落到丢弃荒野,差点喂狼,哪怕那没狼,就当场那情况,如果我不是被路过的师父救下,要不了两天,那时的我不是饿死也得渴死!” 略顿了顿,留给大伙思考的时间:“如果从上头来算,我这也相当于是死过一次的人了,纵是有生恩,有道是人死债消,这生我一场的生恩,我是不是已经算是消了,师父救了我这条小命,再将教养我成人,于我那是再生之恩,才是我这辈子该报的‘生恩’!”最完了最后的总结性发言,凤弘霖停住了嘴,既然这个便宜师父很“好用”那就一次用到底好了,毕竟自个的经历实在太过玄幻,不适合拿出来说。 “可,这也可能是你父母不得已……”凤易芫还是忍不住再劝。 “所以当初大伯那边说我的身世他那边可能有谱儿,能帮我查着我也没拒绝不是吗?再说了,小侄也没说完全不管他们,只是说如果我亲身父母那边情况复杂,就请大伯先别将我的身世捅出去,到时个体情况具体分析,再具体决定,最后再具体处理,这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不是吗?只是没想到……”凤弘霖望着凤振武,眼中有点小幽怨,“大伯,你不厚道!” “本王做啥了说本王不厚道?!”凤振武摆出一副无辜样,在明了凤弘霖的心意后(主要是这心意简直太对他的胃口),已经明白他如何配合凤弘霖了。 “之前你没跟我说清楚你的身份!”凤弘霖道。 “本王也没想瞒着你啊,是你自个不问,一口一个大伯地叫得欢来着。”凤振武无辜脸。 “如果不是后来我救你,并且要我帮你给武王府送信,你估计还不会跟我说对吧?”凤弘霖忍不住控诉,“还有我救你那会,你也只说了你可能知道我的身份,但可没说我跟你可能有血缘关系!只说了你可能知道我身世线索,可能帮我找到亲身父母!” “这话本王也没骗你啊~”凤振武表情更无辜了,“再说,本王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凤弘霖做出要跳脚的模样。 “知道你是我凤氏子孙啊!”凤振武理所当然。 “我知道个鬼!” “你救了本王那会,本王不是问过你,你没爹没妈,本王也是个孙老头,要不咱凑一块,认个亲,本王护你在都城周全,你给本王当儿子给本王养老送终算了!这话,本王问过吧?你应过吧?”这回轮到凤振武发问了。 “我是应了,可是那会,我可不知道你的身份!后来知道你身份后,你不是没再提这茬子事吗?我以为你这是随口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