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氏？！

    好么，看来春花这是迁怒方倩如了，直接将方倩如那个风夫人的称呼变成了小方氏。曾夫人轻轻一笑，也未以为意，毕竟她们方才刚刚提到了都城风家那边。要知道那边同样也有一位风夫人，并且同是姓方的，这同为风夫人，又都姓方，这不叫大小方氏，可不就容易弄混吗？只要不是当着方倩如的面，私下这么称呼也不算太失礼。

    略过春花对于方倩如称呼的问题，对于春花的提问，曾夫人还是很满意的，不怕不懂，这不懂她可以慢慢教，就怕那不懂装懂，最后害了她自己倒罢，将来累了她的宝贝女儿那才糟糕。

    “你觉得，如果我不帮那小方氏做引荐，难不成她就不会去找别家帮忙了么？”曾夫人开始上课了。

    春花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依着之前那方倩如那表现，可不像是会舍得了张家许出的那种种好处的样子，如果她在他们曾家这边碰了壁，自然会去寻别的路子，再不济的，张家在都城也称得上是一个大门阀，可不是那种连上门投帖都不定找不找得着家门的小家小户，这实在找不着人了，舍了脸面，扯掉到最后那块遮羞布，直接拿着帖子上门也是可以的。

    果然，接下来曾夫人的声音继续在春花耳边响起……

    “走不通咱们家的路子，那方倩如自会去寻别家，都城里人际复杂，离了我这个与张将军沾着点亲的曾夫人，还会有其他能与张将军，或者张家什么能扯上那七拐八扭联系的王夫人，李夫人，周夫人，或者别的什么夫人出现。只要那小方氏舍不掉张家许的那些个好处，总会给她逮到一个能帮她牵这根线儿的人，再济，她舍了脸，自个送上门去也是可以的，张将军‘望’子‘望’了那么久，他才不会管是这送庚帖的人是别人引荐上门的，还是自个送上门的～”

    一段话，倒是合了春花之前所想。

    “看来，这点你刚才应该也想明白了～”曾夫人望了春花一眼。

    “是～”春花点了点头。

    “这事你一个小丫头都能想清楚，你觉得风大人，还有那位风老夫人会想不明白吗？所以，我帮那小方氏牵这线，纵然会那两位不喜，但是因此结仇，那倒不至于，而比起将来我能据此收获的好处来，这点子不喜实在算不得什么。再说了，就算是风家想追究……，我这不还能推托，我并不知情嘛～，这‘不知者不罪嘛’，谁能想到那小方氏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是偷拿了方家大小姐的八字上张家的门呢～，这真要说，也得先怪风家自家内帷不修，才闹出这样的事来～”

    “等事情做完了，那小方氏上风家去了，风家作出反应，咱们再做出事前并不情的态度上门赔罪……”

    “可是，如此，风家会信吗？”春花忍不住道。

    “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就像方才我说过的，这事我不做也会有其他什么王夫人，李夫人，周夫人的来做，所以我这牵线人虽难免被牵怒，但到底我可不是那祸首～，彼时风家定然会陷入与张家还有那小方氏的纠缠中，哪里有空来搭理我这个‘一时不查’的中人！等这事风头过去了，这关系再慢慢修补也就是了……”

    “不过现在，看来，这关系已经用不着等以后了，这小方氏真真儿是个‘好’人，这前边刚送了给我送了场好处，现在这善始善终地又将这助我修复与风家关系的契机给送过来了……，说起来，本夫人当真该好好谢谢她才对～”曾夫人一副感激不尽的模样。

    “所以，夫人您是想将那小方氏今天来咱们家说的那些个事，说与风家人听？”春花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只怕那小方氏不会想到吧，这前脚儿还跟她姐姐妹妹叫个不停，对她各种同情，为她各种抱不平的曾夫人，这后腿跟儿就已经打算着将她给出卖了……

    回想她代夫人送那小方氏出门时，她不经意间看到的，小方氏挑帘上车时那抹自以为得计的小表情，春花就忍不住想为这位抹一把泪，这可怜的娃哟，如果她知道自家夫人不单没当她手上刀，把而反手刺她一刀，估计她会直接吐血吧～

    “怎么？你该不会是同情那小方氏了吧？”曾夫人挑了挑眉，睨了春花一眼。

    “怎么可能！”春花差点儿没跳起来，“那小方氏居然妄想算计夫人，简直死上一万次都不足惜～，同情她？奴婢的同情才没那么廉价！奴婢这恨不能踩她一脚给夫人出气才是真的～”

    “用不着你去踩她一脚，只要咱们将方才小方氏上门同我说的那些话告诉风家，就够她喝一壶了……”曾夫人冷笑地道，话说，她真真儿有点期待明儿个风家那一行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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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家，风老太太院子。此时的风易芫正皱着眉拿着一张拜帖翻过来倒过去地看着，这是一张内宅女眷的拜帖，正常来说，这样的帖子会由老太太或风菲菲直接处理了，毕竟这种女眷上门，自然该由女眷接待，如果是走的“夫人交际”，回头老太太或风菲菲自会将事情传达给风易芫，如果是女眷的二、三事，甚至连往风易芫这里报一声都没那必要，像现在这样，收着女眷的帖子，却把风易芫给叫过来实在是不寻常。

    不过，当风易芫看了那帖子的属名后，立马就明白自个被叫过来的原因了……

    “母亲，您说这曾夫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轻轻将手中的拜帖放下，风易芫满脸疑惑地道。

    老太太摇了摇头：“正因为为娘的也猜不出来那位曾夫人这肚子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所以才将你叫过来一起参详……”

    再次拿起那封拜帖，展开……

    拜帖里的字并不多，依着风易芫的能力，这几遍看下来，他甚至已经将那帖子的内容给背了下来，但是……，他该不会是理解有误吧？曾夫人这帖子暗含之意实在有点出人意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