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白大哥,我要离开一会儿,你就留在这边等我回来找你。”她传音于他道。 楚沧月偏过头,下颌微收,声音像夜风刮过树梢般清凉:“你要去找谢楠衣?” 她低头:“我已失约于他一次了。” 她承诺过他,让他等她的。 楚沧月眼神空洞落于惘惘夜空之中,明明已经离开了冰洞,他仍旧觉得很冷,他霜寒泛白的唇像磨子碾转,挤压出字句:“是我……” 她打断了他的话,将火烈丹的瓶子递给了他,道:“一会儿可能会很乱,但相伯先生身边应该会是最安全的,你哪都不要去,就留在他的身边,我到时候回来就能找着你。” “陈……”他仅喊了她的姓,继续道:“我眼瞎了。” 他话中没有自暴自弃,仿佛只是一种事实的陈述。 陈白起怔了一下,望向他收紧的下颌骨。 她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见他不愿被人发现,便也没有提及此事。 他喉头滚动一下,像从喉管中很艰难地说出:“我找不到你,若你不回头,我可能就真的……会丢了你。” 陈白起有些失神,她觉得他可能察觉到了些什么,也或许只是她多心了。 她不再传音,而是用本来的声音回他:“你不会丢了我,我会将禾真上人给你带回来的,殒命的毒会解,你的眼睛也会好的。” 他听了这话嘴角勉强地扬了一下,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他仰首,一头失了光华的灰黯银华垂于背后,风吹起他的衣角与发:“以往曾有一人与我说过,有些强取之事,得之吾幸,失之吾命。那时候我不懂,但后来懂了这句话时,才发现一个人能拿得起,放得下,如此洒脱地活着是一件太难、太难的事了。” 他语调明明很平静,甚至是平淡,但陈白起却从中听到了深深的、无力的悲撼。 “忘得了的。”陈白起小声,却坚定地回道:“你看看天空,看看地下,它们还是与原来一样的,世上唯一会变的是心,只要你想忘,便能放得下了。” 楚沧月闻言,极缓地“看”向了她,有种被火已烧成了灰烬,只等风一吹便会散了的脆弱病质感:“所以……你放下了?” 陈白起心尖一颤,偏这时一排排飞箭从夜空中“咻咻”地射出,她避开了他的眼,转看向已经发动攻击的方向。 死地族正在祭祀,土司穿着那鲜艳的祭祀服,站在高高的台架上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地投入着,而底下是族人们狂热又虔诚地祭拜着,他们四周摆着许多火盆,那绵绵如幽湖河灯一般将整个族地照耀得十分明亮光彩。 而正在这种最不设防的时刻,那些绑有硝石包的长箭却齐射而发,但它们不是对准人身,而是朝着那些烧得正旺的火盆射去。 当箭头撞落火盆,发出镗的一声时,火盆的火轰地一下爆开,火星四射,星火弹上死地族中无处不在的彩带上,那火一直蹿起像一条腾飞的火龙在嘶吼,底下一时尖叫慌乱声响起。 不过片刻,下方已是火海一片,刺目的光映照在死地族人他们呆滞、慌乱、惊吓的脸上,他们盲目张望着四周,欲逃难逃,老少抱头惊惶尖叫,如她曾经预知的梦境中一模一样。 她看到了急功近利的公子玅带着人已先一步冲杀过去,魏王紫皇则仗着武功高强,直奔上了祭台,将土司擒拿住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