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大明党争(下)-《日月永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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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弹劾广东按察使郑金保、都察院右都御史范俊两人勾连一气,遮隐地方举报之事。弹劾刑部右侍郎常权、大理寺右丞马进贪赃枉法,私自为前广东左布政使胡让舞弊案弄虚作假,串供避罪,致使胡让仅被判撤职。”

    要么不告,要告,就一口气把三法司全数告一遍!

    大殿之中一片哗然,而被徐辉祖点了名的这些人都无不面色大变,手足冰凉。

    能坐到他们现在的位子上,没有一个是傻子,他们算是看明白徐辉祖的态度了。前脚他们几个才领头三法司掀翻了宗、勋的老底,徐辉祖这么做就是明显的报复行为!

    “有证据吗?”

    朱允炆鼓励党争,但不代表就鼓励无中生有的乱杀一气,他要的是三方势力互相盯着,起到监督作用,就好比提线木偶一般,绳子的这头是必须要攥在他这个皇帝手里的。

    “魏国公可是国之柱石,但终究不是科道言官,不具备闻风弹劾之权,如有差池不实之处,可是要受到诬陷反坐之罪的!”

    太祖定大明律,除科道言官拥有闻风弹劾之权,任何人弹劾举报经查不实的行为,反坐,罪加一等。

    徐辉祖丝毫不怕,他既然敢站出来说自然是这些日子做足了准备。

    “自洪武三十一年九月至建文三年四月,广东土司作乱,袭击卫所之事屡有不鲜,时内阁首辅暴昭因死伤不过数人之数,着由地方会同都司安抚或督剿。

    惠州府淡水盐场是广东最大的盐场之一,因陛下开盐禁而日趋繁荣,月税高达数万两,是以南军都督府不敢慢怠,多次晓谕广东都司严加看管,谨防匪患。

    而广东土司作乱,屡屡袭击盐场,是有组织、有计划的作乱行为,而每一次的袭击行为,地方惠州府的协同防备都形同虚设!广东都司弹劾惠州府的奏本早都往按察使司递了无数次,迟迟没有处理结果,臣不得不像都察院举报,仍未有答复,直到景清履职左都御史后,广东按察使司才开始自查。

    是以臣第一次弹劾,非风言弹劾,土司之乱非一时兴起,而是地方懒政、怠政导致甚至是暗中指使,而惠州知府就是广东按察使郑金保之妻弟!

    而郑金保和范俊两人早年是为故交同窗,都曾在翰林院任一时编修。

    臣第二劾,劾刑部右侍郎常权、大理寺右丞马进,告此二人受贿舞弊也已广东有关。

    时洪武二十一年,东莞伯何真不禄,胡让调任广东任左布政使,自胡让上任以后,广东汉土之间的矛盾就激化起来,屡屡闹事不止,胡让任人唯亲,徇私舞弊,此事后被太祖查,缉胡让与刑部大牢,着三法司会审,但此案证人却临堂变卦,否认堂供,最终舞弊案查无实据,胡让仅被撤职。

    那个变卦的证人,就是后来那个惠州南部最大的海盗,邵宗愚!”

    “噗通。”

    殿内,不知道几人已经下意识坐到了地上,这邵宗愚可是曾经纠集过一群土汉百姓,加上海上的匪寇盗贼攻陷过广州府的!

    “闽浙水师靖海清边,荡平赶走了这东海、南海上几乎所有的海盗,邵宗愚现在,就在南军都督府大牢!”

    徐辉祖说道这扬眉吐气,转身面向那几个坐在地上的官僚。

    “广东的事,我徐辉祖句句属实,几位大人要不要当堂对质呢?”

    这还对质个屁!

    朱允炆都不用派人去查实也知道徐辉祖说的是真是假了,因为被他弹劾的人全在地上瘫坐着呢。

    第一劾还能狡辩,但第二劾,有一个关键的人物攥在徐辉祖手心里,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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