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诫子实训夫-《帝后为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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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祐樘随后又微微俯身,望着玫瑰花丛,挨个瞧着,寻思着折下几朵带去坤宁宫赠予张均枼。

    李广道:“陛下,奴婢昨日与您说的那事儿……”李广说着欲言又止,朱祐樘接话道:“毓秀亭?建吧。”

    “那……您打算,给奴婢多少京兵?”

    “你想要多少?”

    “三千京兵,不日便可竣工。”

    朱祐樘毫不犹豫道:“准了。”

    “谢陛下。”

    朱祐樘忽然瞧见居中几朵那花瓣上还有水珠,想如今已是晌午,这花上又岂会有水珠,朱祐樘随手折下一朵,定睛也瞧不出什么来,便习惯性的靠近鼻间嗅了嗅,方知这水珠到底是什么。

    李广在旁,自然已望见他蹙眉,他便先于张瑜询问道:“陛下,您怎么了?”

    哪知他方才说罢,朱祐樘便将那玫瑰花甩在他脸上,想他那会儿嘴还没来得及合上,那一股尿骚味儿可真不是好受的。

    李广碍于朱祐樘,自然强忍着,朱祐樘甩了那玫瑰花,又将手上残余的“水珠”擦拭在李广胸前,而后当即板着脸转身朝坤宁宫走去。

    这李广吃了尿,又不敢说出来,自然委屈。他见朱祐樘走,却未跟去,张瑜见他一脸“水珠”,便禁不住掩面讥笑。而后低声问道:“太子尿味道如何?”

    张瑜起先便不喜欢这个李广,而今见李广如此遭受,自然要奚落一番,李广心中有气,却也不敢发作。只得转身回了隆禧殿去。

    朱祐樘知道朱厚照素来有随地撒尿的恶习,此回自也知道那定是朱厚照干的好事,是以板着张脸,这便到坤宁宫来找朱厚照算账。

    这会儿朱厚照尚且坐在殿中,与朱秀荣一同由乳母田氏带着折纸鹤,他察觉朱祐樘过来,想着他已是两三日没有过来,自然欣喜不已,当即下地朝他扑过去,唤道:“父皇!”

    朱秀荣背对着殿门。原本自然不知朱祐樘过来,听闻朱厚照如此呼唤,她方才察觉,便也是下地欲要扑过去,却望见朱祐樘脸色凝重,更略显愠怒,她便停住步子。彼时田氏亦转过身来,躬身同朱祐樘行礼,朱秀荣心中惧怕,便暗暗抬手拽了拽田氏的衣袖。

    只听朱祐樘冷冷道:“把秀荣带下去。”

    田氏应声。带着朱秀荣正想朝殿外走去,可却无意瞥见张瑜一个劲儿的给她使眼色,她这便怔住,转念一想。朱祐樘如此愠怒,却仅吩咐她带走朱秀荣,而不必带走朱厚照,只怕朱厚照又做了什么叫他不悦的事情。田氏唯恐朱厚照挨罚,便掉头将朱秀荣带往东暖阁中。

    待进了东暖阁,张均枼尚卧在软榻上看书。见田氏无缘无故将朱秀荣带进来,不免惊诧,随即直起身子,问道:“怎么了?”

    张均枼方才说罢,便听闻朱祐樘在外头斥道一句“照儿,你是不是又跑去宫后苑撒尿了”!

    朱祐樘口气极凶,张均枼随后便听到朱厚照的哭声,田氏慌慌张张道:“娘娘,您快出去看看吧,陛下……陛下怕是要发火了。”

    张均枼已料到是什么事情,示意未等田氏言罢,她便急急忙忙的出了去。

    果真望见朱厚照仰头望着朱祐樘,哭得满脸通红,而朱祐樘,却是手拿鸡毛掸子,亦是垂首望着朱厚照,同样是满脸通红,却是气鼓鼓的。

    “玫瑰花圃的那泡尿,是不是你撒的!”

    朱祐樘出声训斥,眼看着他抬手就要将鸡毛掸子打在朱厚照身上,张均枼连忙冲过去护着他,一面亦是斥道:“陛下这是做什么!”

    见张均枼将朱厚照护在怀中,朱祐樘语气仍不见好,言道:“枼儿,你不要护着他,我在教他规矩!”

    “照儿还小!”张均枼亦是冲他,道:“他能懂什么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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