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卌三章 劳中辛侍疾-《帝后为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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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真真是可笑。

    她竟不知自己做这么多到底为了什么,难道她如今检举朱祐杬,便真的能保住他的性命么!

    怕是不能吧……

    朱祐杬勾结死囚朱见潚,企图逼宫谋反,这可是要诛九族的死罪,此事原本便是十恶不赦,何况危及到朱佑樘的帝位,他果真能轻饶了他么!

    所以这一切不过都是她的幻想罢了。

    彼时朱祐杬亦是赶到,下了马却见蒋宁安停在乾清宫外,似乎并未进去检举他,便不免有些许惊诧。

    这马蹄声阵阵,蒋宁安虽背对着他,却也知他已追来,便淡然转身,远远凝望着他。

    朱祐杬被她望得愈发讶异,便微微挪了步子近前,轻唤道:“宁安……”

    蒋宁安目中含着泪,她亦是移步走近他,凝着他道:“杬哥哥,宁安想通了。日后不论是生是死,宁安都愿跟着你,成也好。败也罢,宁安始终是杬哥哥的人。”

    朱祐杬见她如此,听她所言,不免怔怔,也同她那般与她相视,良久之后淡淡道:“回家吧。”

    算来朱佑樘自年前腊月二十一患疾,到如今年后正月初五。已有半个月之久。这半个月,因得张均枼悉心照料,经刘文泰诊治。他这身子骨分明是好了些许,可他就是不醒。

    这半个月,张均枼日夜守在他床前,却遗憾从未见他睁眼。

    南絮端了铜盆进来。推门瞧见张均枼坐在床边以手掩口打呵欠。面容略显憔悴,却极是疲惫,她便近前道:“娘娘,奴婢看您累得不轻,不如您先去歇会儿,这会儿还有奴婢伺候着。”

    张均枼闻声望过去,见南絮手里头端着铜盆,便起身走过去。语道:“不了,本宫方才睡了片刻。”

    南絮知她这性子一向执拗。便也不再什么。

    张均枼走去拧干盆中毛巾,而后便折回身坐至床边,心翼翼为朱佑樘擦脸,此事做毕,又起身将手中毛巾放回盆里。

    忽见眉黛入内,随口道:“娘娘,奴婢瞧见兴王和兴王妃在外头。”

    张均枼闻言略感狐疑,便微微侧身,走去窗前,将窗子开了个的缝隙,而后转眸朝外头望去,果真见朱祐杬同蒋宁安在外头,只是他们二人这架势似乎是要出宫去。

    朱祐杬走在前头,蒋宁安跟在后头,好一出夫唱妇随的戏码!

    张均枼这几日疲累,于此事也不过只是看看罢了,根本没有心思去想旁的,是以看过一眼,这便又合起窗子,转过身正想坐回去,却听闻张瑜进来唤道:“娘娘,李东阳大人来了。”

    听闻李东阳过来,张均枼便又回了神,只是尚需将张瑜支开,他毕竟不是自己人。

    她匆匆应了一声,道:“知道了,”话音方落,她这便作势不放心朱佑樘,回首皱着眉看他一眼,而后转头望向张瑜,道:“你过来伺候着陛下。”

    张瑜也是个榆木脑袋,听这使唤,也不曾多想,这便走过去伺候着。

    李东阳过来,无非就是为找张均枼。张均枼至正殿,李东阳当即转身同她躬身行礼,唤道:“娘娘。”

    “李卿不必多礼,平身吧,”张均枼如今话间总是有气无力。

    李东阳应声而起,张均枼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李卿此回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同本宫?”

    听张均枼这么问,李东阳微微顿了顿,道:“是。”

    张均枼始终站着,道:“那你吧。”

    李东阳道:“近来朝中多有人上奏弹劾寿宁侯侵占良田,纵容家奴行凶,欺压百姓。”

    张均枼听闻此事并不惊诧,关于张鹤龄的所作所为她也略有耳闻,她却是冷笑一声,道:“以往陛下视朝之时从不曾有人弹劾,如今陛下病了,他们反倒是打抱不平了,区区事,成不了气候,不必理会。”

    李东阳应了一声,张均枼道:“你退下吧。”

    “是。”

    全然无谓自然是假,张均枼总归想知道弹劾张鹤龄的到底是哪些人,是以吩咐樊良,道:“你去转告萧敬,明日的奏本,让他批完后送来乾清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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