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私心为保命-《帝后为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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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句话说,他虽曾幻想过有朝一日能从这荒芜的西内逃出去,却从不曾想过会是用这样的法子逃出去,更不曾想过日后有一天要起兵造反。

    天已漆黑,这整个兴王府灯火通明之际,朱见潚如期而至。

    只是他已是“死人”,而今自是不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别人的眼中。

    彼时蒋宁安自后院的长廊里一路走来,忽然瞧见朱佑杬身边最是亲信的随从领着一个人鬼鬼祟祟的进了府。

    随从领着的那人身上披着斗篷,亦将整张脸都遮住,蒋宁安自长廊里走过来,正巧面对着那人的侧身,便也瞧不清他到底是何人。

    可他们行路间那般鬼祟。在蒋宁安眼里,自然不是什么好事,她便停步站在长廊一角,伏在墙上暗暗观望,却见他们二人进了朱佑杬的书房,这个时候,朱佑杬也应当再书房。莫不是朱佑杬要与此人密谋什么大事!

    丫鬟提着灯笼。见蒋宁安驻足不前,又那般观望,不免诧异。是以唤道:“王妃?王妃?”

    蒋宁安听唤回过神,回头看着她,却是心神不宁,以她这性子。遇上这种事情,她又岂会甘愿不插手。她心里头已是愈发惴惴不安。到了这会儿忽然嘱咐道:“你先回去。”

    方才说罢,蒋宁安便匆匆忙忙朝书房跑去。

    丫鬟见她跑开,连忙唤道:“诶!王妃!王妃!”

    奈何蒋宁安已跑远,丫鬟倒也识大体。便也不再叫唤,只是转过身,回了后院。

    蒋宁安伫立在书房门前。自是能听得里头些许动静。

    她听闻朱佑杬唤了一声“皇叔”,心下便迅速琢磨。想他朱家几百旁支,叔侄亦是多得数不胜数,那朱佑杬口中的“皇叔”又会是哪一个。

    朱佑杬唤过一声“皇叔”,紧接着道:“这些盘缠,足够你回蕲州,这一路上,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蕲州!

    蒋宁安听至此算是明白了,原来那是朱见潚,想这朱见潚今日方才被朱佑樘谕旨赐死,这一消息尚且没有传出来,蒋宁安自然以为朱见潚仍应当被关在西内。

    她倒是猜对了,里头那人的的确确就是朱见潚。

    朱见潚未曾接话,单只是垂眸望着手中鼓鼓囊囊的钱袋掂量掂量,而后颇是吊儿郎当问道:“那你说,这京城守卫森严,我该如何带兵进京,总不能,光明正大的过来吧?”

    听言蒋宁安在外头方才知会,原来朱佑杬放走朱见潚,竟是想与他密谋造反!

    朱佑杬听闻朱见潚那般询问,倒是没有困住,想来他早已筹谋好,这便摊开书案上的地图,一面以手指画,一面又解释道:“兵分两路,四分走水路,乔装成百姓和渔民,六分走陆路,乔装成进京的难民和商贾。”

    想他朱佑杬尚未言罢,蒋宁安转身之际,那腰间挂着的玉器忽的叮当作响,她心下一惊,急急忙忙跑开,朱佑杬自已是听得了动静,亦是连同那贴身的随从追了出去。

    他们二人追出房门外,皆是周遭扫了一眼,却见四下无人,随从正想徇着那细小的声音追过去,朱佑杬却是一把将他拦住,随从自然怔怔,只见朱佑杬微微拧着眉心,淡淡道:“不必追了。”

    那走路带着叮当作响之声的人,他知道是谁。

    这会儿朱见潚忍不住心中胆颤,亦是走至屋门内,扒在门上探头张望,极不耐烦的斥道:“怎么回事!”

    朱佑杬回头圆谎,道:“没事,府里头闹了老鼠。”

    却说蒋宁安闻知朱佑杬有心连同朱见潚逼宫造反,心中自是彷徨不定,这会儿回了后院时,丫鬟已将床上被褥铺好,见她回来,便道:“王妃回来啦,奴婢已铺好床了,您过来歇息吧。”

    蒋宁安哪里还有心思歇息,坐在桌前慌慌张张的倒了杯水,又急急忙忙饮下,丫鬟见她如此,更是惊奇,一步步走近,顿了顿方才询问:“王妃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闻言蒋宁安不住的摇头,眼神飘忽不定,只道:“没有,我只是有些乏了。”

    丫鬟又道:“那奴婢伺候您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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