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身世至迷惘-《帝后为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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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燕绥暗地里把这幅画送去安喜宫,是做何用的?”张均枼的语气这才见好。

    刘娘子道:“是为调查娘娘。”

    张均枼禁不住冷噗,道:“调查本宫?”

    “是,”刘娘子一一如实讲道:“当年娘娘进宫选妃,到玄武门时,因为来迟,原本不应放行,可卫公公却破例将娘娘放进来。那时万贵妃便已看在眼中,因疑心娘娘恐怕背后有靠山,便召卫公公前去问话,卫公公只说娘娘是兴济人,并无旁的身份。可奴婢查出娘娘的姑父,是当时的礼部侍郎高禄,又查出娘娘原本是山西清徐人。”

    “万贵妃吩咐奴婢无论如何都要查出娘娘的底细,因为当时钦天监奏禀先帝,说后星照在运河东南,即沧州、兴济一带,而山西清徐又流传‘骑龙抱凤’之言,万贵妃本想此事自相矛盾,不足为信,偏偏娘娘出现了。那时李孜省又言,‘悬壶济世之女,必母仪天下’,万贵妃唯恐此事不实,便命燕绥搜查娘娘的东西,谁想娘娘竟随身带着银针,万贵妃为此心惊胆战,唯恐娘娘是她的克星,便一心想要除掉娘娘。”

    “娘娘进宫那日,万贵妃便觉得你眼熟,后来得知娘娘的母亲唤作金扶,便吩咐燕绥将娘娘的画像送去,又召了几个宫里的老人前去问话。万贵妃问她们可认得金扶。她们都道不认得,唯独一个黎老老面露难色,娘娘觉得事有蹊跷,便叫她认画,她看了许久,却道不识,万贵妃因而心生狐疑。另外几个老都人说画上的女子是已故郕王的妃子李氏。万贵妃因此怀疑娘娘是郕王之女,后来……”

    张均枼听至此不由得大惊,连忙出声打断。“你说什么!郕王?这怎么可能!郕王天顺元年便已驾崩,那时母亲尚不过几岁而已!”

    刘娘子继而又道:“是,万贵妃也曾想到这个,可娘娘与李氏确实是一个模子里画出来的。娘娘即便不是郕王的血脉,那也是李氏所出。娘娘若是不信。大可召几个老人前来问话,到时一问便知奴婢所言非虚,又或者,娘娘的母亲金扶。便是李氏。”

    “李氏……”张均枼记起当初她还是太子妃之时,万贵妃便几次三番同她说起她与母亲旧年的交情,那时她还不信。原来还有这回事,可她转念一想。母亲出身名门,与父亲乃是指腹为婚,又怎会与郕王扯上关系。况且她也说了,郕王死时,母亲不过六岁。

    可刘娘子这副模样,看来又不像是假的,想来倘若不是母亲的身份有假,那便是她的生母另有其人!

    自小到大,父亲一向不喜她,难道……

    张均枼凝眉不语,思虑良久,终于以略带试探的口气问道:“你口中的李氏,是谁……她可有姓名?”

    “李惜儿,”刘娘子一字一句说得极是清楚。

    张均枼闻知那李氏是李惜儿,当即生了怒意,拍案而起,拂袖指着刘娘子,斥道:“一派胡言!李惜儿尚在冷宫,她岂会是本宫的母亲!”

    刘娘子仍秉持初衷,道:“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断不会有假!”

    “够了!休要胡言乱语!”张均枼侧过身,不再看她,冷冷道:“你走!”

    刘娘子站起身,转身走了一步,而后忽然回身,莫名其妙的说道:“娘娘,你应提防的不是奴婢,而是你身边的人。”

    听刘娘子此言,瑾瑜不免张皇,垂下眼帘,以掩饰眼神飘忽不定,南絮暗暗侧目,瞧了她一眼。

    张均枼仍不看她,只道:“多谢刘姑姑提醒,本宫知道应提防谁。”

    刘娘子已离去,张均枼知她所指是瑾瑜,便有意不去看她,南絮移步近前,唤道:“娘娘。”

    张均枼怒意未平,只道:“污言秽语,不必理会。”

    还未及张均枼平静下来,眉黛忽又进来,禀道:“娘娘,寿宁侯来了。”

    张均枼抬眼已见张峦急匆匆进了殿,免不了一愣,她方才从张府回宫,不想张峦竟紧跟着进宫了。

    且说张峦瞧见这一地的碎瓷,不免有些吃惊,张均枼见他如此,便侧目示意瑾瑜,瑾瑜自也是紧接着出去寻来扫把,将其扫去。

    张均枼定了定心,道:“父亲坐。”

    言罢张峦并未顺势坐下,反而是道:“枼儿,我此回进宫找你,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张均枼抬眼,问道:“谁?”

    “李惜儿。”

    “李惜儿……”又听闻一声李惜儿,这回张均枼不再是愠怒,原本已稍稍平静下来的心,又紧跟着起伏不定。

    张均枼掩住面色惊诧,从容道:“父亲打听她做什么?”

    “枼儿知道她在哪儿!”张峦却是惊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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