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月光月色月中话-《剑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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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涛阵阵,阳光洒下,在金象缔眼中却透着一股肃杀与死寂。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之间问出那句话,那只是他心中最纯粹的冲动与想法。他昂着头看着那自上而下的一束阳光,白袍道人正是从那里消逝的。

    太阳偏移,在金象缔的眼中不再是一片光芒耀眼,而是蓝天白云,偶尔有飞鸟自他眼睛所能看到的那一方天空划过。只是这一切在金象缔的眼中都显得那么的遥远,就像分处两个世界一样。

    一群麻雀不知从何处飞来,惊碎这摩天洞前的寂静。它们看着摩天洞前灰色地面上躺着的一个红袍女子,看着那滚落在一边的凤霞冠,它们心中奇怪这个女子怎么睡在地上,如一地娇艳红花。而在那女的脖子上,却有一条金色的蛇紧紧的缠绕着,金蛇抬头望天,宛如雕塑。

    夜色慢慢落下,随着天地间的温度降低,青衣的身体也已经没有了丝毫热度。金象缔依然紧紧的缠着青衣的脖子,似乎那样能让青衣身上的温度不流逝。

    一轮圆月自东方升起,月如玉,圆若盘。

    月光洒落在青衣的身上,照着她的指尖搁在乱石黑土枯叶之间格外的白晰。

    有一锦袍人踏月而来,身在月光之中几乎与月光融为一体。

    他了无声息地出现在金象缔面前,静静地看着金象缔,看着青衣,看着洞府中的一切。他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已经离开了的岳真,有着“移山转岳”之称狮驼岭的狮驼王。

    前一刻,这摩云洞天之中的一众妖王还嘲笑着说他徒有虚名,怕玄天门的人,现在他们已经躺在地上,身首异处。

    如果说之前那个白袍道人是冰冷的太阳光,不带一丝感**彩的话,那面前的这个人就是神秘的月光,看上去是触手可及的温和,实则遥不可及。

    他没有问金象缔任何话,只是在虚空中一弹指,一声脆响,击碎了这一方天地间清冷平静的月色。月光、山林、摩天洞刹那间晃动起来,变得模糊不清,地上的青衣如月光下的水面倒影一样,无声的碎散。

    当这方空间平静下来时,在岳真眼中,他看到了前一刻洞中发生的一切。

    他看到一个白袍道人从天而降,一剑刺落青衣与金象缔,径直杀入摩天洞中,剑气纵横,无论是大妖小妖在剑光之下顷刻之间被绞杀,没有一人能逃脱得了。从进去到出来只不过是极短的时间。

    锦袍人突然抬头看着天空,和金象缔当时一样的抬头看天空,可就在他抬头看天空的一瞬间,一个白袍道人自天空中一剑倒刺而下,剑在月光之中几乎分不清。

    剑与那一袭白袍无声而落,如幻影。

    锦袍人的瞳孔之中倒映出了一点剑芒。

    剑光刺下,锦袍人同样如水中倒影一样的纷乱而散。一圈月光静波涌荡而开,一抹剑吟声随着月光之波四散而开,月光涟漪所过之处,树木、山石无声的断裂。

    这一剑飞刺而下的正是之前来过的白袍道人,他居然到现在还没有走。

    他一剑刺空之后,一纵而上九天,再次从天空之中倒刺而下,目标却是摩天岭的山巅,那个锦袍年轻人不知何时已经立在那山顶上。他静立摩天岭的山尖巨石上,一袭锦袍,在月光之中随风而飘。他眼看着那凌空飞刺而来的一剑,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

    白袍飘幻,一剑飞刺,月光之中,剑光所过之处,似有亿万微尘在喧嚣,组成刺耳的剑吟声。

    穿透月光,刺碎虚空。

    静站在摩天岭的锦袍年轻人身如粉尘般的应剑而散,而对面山顶人影一闪,多了一个人站在一棵崖边青松之尖。身如鸿雪,站立枝头,随风起伏。

    白袍道人一剑落空,脚踏虚空中那弥漫的月光如踏实地,几步之间,已经再次飞凌九天云端,自上而下,一剑刺出。只是这一剑与之前的每一剑都不同,在刺下的瞬间,那剑就像是因为速度太快,而被空间给剖开,一剑化两剑,两剑化四剑,四剑化八剑,八剑化为无数剑,虚空中响起哧响,自下向上看去,一片剑雨落下,点点针尖,将这整个山头都己笼罩,瞬息之间,那座山头就已经千疮百孔。

    然而站在松枝上的锦衣年轻人早已经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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