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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当初说的话，现在想想，真是有点可笑，甚至愚蠢，江离的音乐天赋到底有多么恐怖，他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了，了解越深越是认识到对方的可怕，江离的存在本身就像是一个bug，如果不是他心理承受能力强，这会儿被吓死都不为过。

    上次钢琴是这样，学习没一段时间就不声不响地掏出了一首质量出众的超技练习曲，这次更是离谱，学习时间更短了，但拿出来的东西分量却重到能压死人，这让他不禁第一次怀疑，他到底教给了江离什么？也许，在外人看来，江离能在钢琴和古琴上有这番成就，和他的教育应该有很大的关系，但只有他知道，这里面水分恐怕大得很，以江离所展现出来的音乐天赋，即便是自学，真的就做不到现在这种程度吗？

    一念及此，沐渔发现自己多少年没有如何动摇过的心境竟然泛起了阵阵涟漪，旋即有演变成滔天大浪的趋势，就在这时，只听江离用温和的声音道：“老师？”

    “嗯。”沐渔蓦地回神过来，脸上的表情略略僵硬，却装作没事人似的道，“江离，你的这场演奏，嗯，非常好，完美地展现了梅花那种傲雪凌霜的形象品性，让人犹如身临其境，另外，你的这首古琴曲结构上采用循环再现的手法，在不同的徽位上重复弄梅的主题三次，每次都采用泛音奏法，松透清澈，色彩也有着微妙的变化，音乐意境细致入微，当真是恰当好处，精妙绝伦，所以我觉得，应该比杨秋的《咏梅》要胜出一筹。”

    其实何止一筹，简直不知道多少筹了，沐渔不过是委婉的说法，杨秋自然也知道，不甘心地低下头，心中暗自腹诽，这师徒俩演得那才叫精妙绝伦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真是江离自己原创的呢，装，你们就装吧。

    江离若有深意地看了沐渔一眼，他已经感觉到了沐渔心情的不平静，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老师这样，自己是不是玩得太过火了？其实，他已经手下留情了，并没有完全动用音乐殿堂的力量，还故意弹错了几个音节，虽然微不足道，其他人可能都沉浸在音乐的意境中无法发现这些许的违和感，但以老师的水平绝对可以听出来的，可老师却没有指出来，是没有发现，还是……

    沐渔已经将球踢给魏源了，魏源也发表了几句评论，同样得出结论，江离应该在这场比试中胜出，众人也都没有异议，于是，结果就这么决定了，江离完胜，杨秋完败，这场年青一代最强的比试到此结束，以至于后面的比试大家看起来都觉得没什么味道了。

    江离也没有再找那个之前挑衅他的老前辈算账了，事实胜于雄辩，打脸已经够了，对方羞得更是在宣布结果之后就忍不住退场了，似乎生怕江离报复一样，现在，他更关心的是沐渔的异样，他垂手站在沐渔身边，却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这里并非说话的地方。

    终于，熬到古琴聚会结束了，沐渔起身，和江离一起与魏源等人告别，杨秋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估计暂时已经没脸站在江离面前了。

    离开了这个地方，寒冷的夜风吹过两人的脸颊，竟然似刀子划过一样那么疼，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沐渔一言不发，打开了车门，江离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然后沐渔发动车子。…

    “老师……”江离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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