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学校训练室 按理来说这个时间点已经没有人会在这间房间之中,可是现在的灯火通明以及不停传来的玩命敲打声无不证明着里面有人的存在。 夏梦雪带着火红色的拳套一拳又一拳地敲打在悬在半空中的沙袋上,晃动的沙袋因为击打而发生微微的形变,上面浅浅的凹痕将她心中燃烧正盛的怒火表现得淋漓尽致。虽然她一再对自己说做这样无谓的举动对整个已经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事情没有任何的帮助,可是……她依旧无法抑制住内心燃起的火苗,要是不用这样粗暴的方式发泄出来,她觉得自己回家的时候会在某个不经意间暴起,将捏紧的拳头打在自己便宜弟弟那张帅气的脸庞上。 看着他嘴角飞溅的鲜血以及慢慢倒地的弧线,会让自己稍微好受一些。 但也只是稍微好受一些,因为她很清楚地知道,这件事情的过错并不在他这个王子身上,而是自己那个充满了叛逆心理的妹妹。面对美少女这样主动的拥吻,就算是自制力再好的柳下惠也会有心动回应的时刻,所以她很能够理解自己那个便宜弟弟的当时那蹩脚笨拙的反应以及后面颤抖着身形的回应。 虽然她并没有机会经历这样美妙的事情,但并不能够阻止她在脑海之中臆想。 “社长你……你还没有走吗?”紧闭的木门在一阵锁舌咬合的金属声之后,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她捏紧着钥匙,看着汗流浃背的少女神情充满了担忧。“明明都已经这么晚了,要是再不走,等会保安大叔可是要过来清人了。” 为了学校的财产安全,一般到晚上九点的时候,保安大叔会巡查一遍学校,这是入学时学生手册上写得非常清楚的条例,也是每个人都知道的最晚离校时间。 “我知道很晚,”夏梦雪用肩上的毛巾擦了擦额角留下的热汗,“可是要是不在这里发泄出来的话,我很怕会伤害到别人。”她穿着粗重的鼻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把胸口中的火山岩浆给用力吐出,让那口不停喷发的火山慢慢平息。 “社长你不会是……又遇上了之前那个纠缠不休的学弟了吧?”柳茹月小声问,抽动的眼角透着可怜的情绪。“可是我今天在台下就没有看见过他啊?听说好像是因为要准备什么考试,今天晚上的校园祭他特意请了假的。”对于之前那个奇葩学弟的底细她算是比较清楚,毕竟身为副社长可是要尽职尽责地为正社长排忧解难。 “不是他,要是他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我直接踏着我七公分的高跟鞋踩在他那张自以为英俊帅气的脸上,让他这种凡人的渣滓知道‘识趣’二字应该怎么写。”夏梦雪冷声说,每个字都像是充满了肃杀之气的碎冰一样,一下一下地暴雨梨花。 “那……社长你这晚上不回家在这里打沙袋图个啥啊?”柳茹月坐在一旁的小沙发上,拿起摆在玻璃桌上的罐装咖啡,自顾自地喝了起来。这一般是自家社长午休的时候为了提神准备的,对于她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午休时间,有的就只是不断地刻苦训练。 “明明这一次的演出都圆满结束了,还有什么值得你这个社长大人担忧的呢?”她咂咂嘴,“而且最重要的是,在社长看来这一次的演出根本就没有什么重要的,只不过是将你自带的女王气息正常展示了出来而已,那些台词也只需要随便记下就可以出口成章了。真不知道社长你现在这样跟炸毛狮子一样地打着沙袋图个什么。”她摇摇头,不明白对方这样做的目的。 “跟演出有一定的关系吧。”夏梦雪转过身拿起另一罐没有开过的咖啡,猛灌几口。“这一次的演出我非常满意,算是我自入学以来最成功的一次表演。”说到这,她想起了之前被痴女嘲笑的那个小红帽角色,穿着土里土气的外套,戴着红色的针织帽,傻乎乎地站在台上贸然不知。 那简直就是自己必须被抹除的黑历史,不管是谁都不能够知道。 “只是最后的时候,看到了一些让我很想冲上台将演出中止的画面。”她皱着眉头回忆当时自己便宜弟弟那红如火枫的侧脸以及他们两人互相接触的嘴角,虽然隔着那座棺材她没有看清楚全貌,可是按照自己的种种迹象来说,她可以百分百地肯定自己那个不听话的妹妹一定做了她想象之中的事情,跟自己的哥哥拥吻,用这样的亲密接触让他们之间本就有些不稳的关系牢固起来。 并且按照自己弟弟那个榆木疙瘩的性格,跟徐叔叔一个样,就是个只要出了事就一定会负责的好男人。跟自己妹妹做出了这样事情,他不能够会当做没事人儿一样装出什么都没有发生,一定会想尽办法在某些方面进行补偿。 到时候郎有情其有意,这样都不能在一起那还真是活见鬼了。 “不能够容忍的画面?”柳茹月皱着眉头回忆,“我记得最后一幕是王子和公主接吻的画面啊,扮演公主的是社长你妹妹,那位王子殿下则是你的便宜弟弟,难道你……”想到这她就已经全部明白了,“你妹妹跟你弟弟接吻并不是跟之前彩排那样是借位,而是……实打实地吻了上去?”她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说出的话。 “是啊,要不然我怎么会这么晚还在这里。”夏梦雪点点头,神情中带着家门不幸的哀伤。她作为整个家的长姐,在父母不在的时候自然应该承担起长姐如母的责任,可是自己妹妹跟弟弟的奸情竟然直接发生在了她的眼皮子底下,这让充满了责任心的她怎么接受。 “那……那社长你要不再打几拳发泄发泄,反正现在距离最后的清校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柳茹月讪讪地傻笑着,对于这种事情她是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一边是自己尊敬的社长大人,一边又是充满了好感的可爱学弟,虽然这一次他的初吻被社长大人的妹妹夺走了,这不免让她感觉到了深深的心痛。 可是自己再怎么心痛能够眼前的社长心痛吗?这样的小痛怎么能够跟社长的大痛相提并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