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那个痴女威胁你姐姐?”徐逸溪听到这个有些疯狂的主意,呵呵地傻笑。这简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熊孩子一样,看到沉睡猛虎,总以为是可爱的跳跳虎,想去摸摸这头猛虎的尾巴,这样的举动和找死并没有任何的差异。“我不得不说,你这个想法真的……” “我的想法真的很棒,是不是?”魔女直接接过哥哥的话茬子,拍了拍徐逸溪有些耷拉的肩膀,对于他的上道表示非常欣慰。她一脸骄傲地开口,像只点水的蜻蜓一样跳脱。“我就知道哥哥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毕竟我们可是情比金坚的兄妹,怎么会被那个可恶的姐姐轻易拆散!” 情比金坚?不知道你亲姐姐听到你这样编排她,会不会默默地流泪。一个才认识不久的哥哥竟然会比多年的姐姐还要重要,对此,徐逸溪只能感叹,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到没边了。他呵呵一笑,对于自己在魔女心中的地位比家姐还要崇高,有些受宠若惊。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徐逸溪继续问,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早一点将这个闹剧般的人生咨询度过,早一点在睡梦中去找周公下棋玩。现在的他实在是有些力不从心,眨巴着惺忪的眼睛硬撑。 “我的计划,”夏梦涵说,“我的计划非常简单,就是哥哥和我调查清楚姐姐跟那个可怕社长之间的关系,然后用照片或者另外的东西证明她们之间的关系不一般,然后以此作为要挟的筹码,让姐姐解除关于我们的禁令!” “那要是我们调查途中被你姐姐发现怎么办?”徐逸溪直接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我们可是两只战斗力近乎为零的菜鸡,你觉得对方直接对我们收集到的证据进行强抢,我们有反抗的可能吗?”虽然没有见过家姐动手,不过看她在比赛场上的潇洒模样,相比收拾两只弱鸡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这个我当然有想到了,”夏梦涵歪着轻笑,小脸上写着大大的‘狡猾’,跟智近乎于妖的诸葛军师一样,方方面面都想得非常周全。“这种事情就全靠哥哥你了。”她拍拍徐逸溪胸口,一副‘我看你表演’的悠闲模样。 “我?”徐逸溪指了指自己懵逼的脸,不太明白这算是什么计谋。“你是让我去跟姐姐拼命?我一个没有战斗力的穷书生,去跟冠军姐姐对打?那和粪坑里面打灯笼没区别啊!” “当然不是靠哥哥你啦,”夏梦涵摇头,“哥哥你想错了,靠的是哥哥的青梅竹马同学,那个比姐姐还要凶恶的……男人婆!”她缓缓地说出这个计划的关键人物,眯着的眼睛中闪烁着睿智的精光。 “凶恶的……男人婆?”徐逸溪哽塞地有些说不出话,他觉得要是自己把魔女的原话告诉墨凝,对方帮不帮忙说不准,但是一定会将这个口出错话的魔女狠狠地教训一顿。用凶恶这个词语来形容女同学,你确定你的语文老师不会伤心吗? “难道不是吗?”魔女肆无忌惮,反正墨凝现在不会出现在她身边,也听不到这句对于她有些不好听但是非常准确的形容。“毕竟她可是唯一能够帮助我们阻挡住姐姐进攻脚步的重要人物,而能不能够让她帮忙,这就要看哥哥的表现了。”她合上双手,歪着小脑袋,脸上的祈求表情不言而喻。 拜托你不要用那种‘哥哥酱最好了,就帮帮你可爱妹妹’的可怜表情看着我,我……我一定都不会心动的。徐逸溪歪头看窗外,不想跟这张可怜兮兮的小脸对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没……没什么关系了,这样莫名地去找她帮忙,可能有些……困难。”他没有说不可能,而是用有些困难进行替代。 “可是墨凝同学可是哥哥你最亲密的青梅竹马,只要哥哥你开口她一定会帮我们忙的。”夏梦涵抓着哥哥的手腕,像荡秋千一样滴晃动,希望他能够出面。“而且哥哥你也不希望以后跟我见面只能够点点头,就跟陌生人一样吧。”她继续将自己姐姐的影响不断夸大,利用好不容易拉近的兄妹情谊进行引诱。 “而且我之前为了让哥哥能够参加话剧演出,我……我可是做出了很大的牺牲,要是哥哥就这样放弃的话,我……我会很伤心的。”夏梦涵的表情突然很沮丧,晃动的小手也慢慢停了下来,像是已经到了极限的发条玩具,一点点变得凝滞。 “为了我参加演出,付出了很大的牺牲?”徐逸溪总觉得这样的话似乎有些耳熟,他皱着眉头进行回忆,终于想起来是谁说过类似的话。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以喜欢女孩子为乐趣的可怕痴女。 “要不是因为妹妹酱的请求,你觉得你一个连最基本条件都无法满足的男生,会成为这一次校园祭的主演?”这是当时痴女说的原话,那个时候他听起来非常奇怪,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是因为夏梦涵的努力,这个只喜欢女孩子的社长才会同意他成为话剧的主演。 “你……你不会跟她也发生了一些交易吧?”徐逸溪试探性地小声问,看着妹妹皱巴巴的小脸,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她的努力付出。 “当然,”夏梦涵哼哼,眼神中带着强烈的不甘和无奈。她缩了缩脖子,将身上的睡衣紧了紧,似乎想起了痴女对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恶心地皱皱眉。“她……她要我让她抱一分钟才愿意答应让哥哥成为主演的请求,不然根本不会给哥哥任何机会。”她侧脸低语,小鼻子微微抽抽,一脸委屈。 “拥抱……才一分钟?”徐逸溪刚说出口就有些后悔,总觉得自己的话语似乎戳到了某些痛点。 “哥哥你什么意思嘛!”夏梦涵直接捏紧自己的小拳头,打在了这个笨蛋哥哥的胸口上,不断眨巴着的眼睛在月光下,透着淡然而浓郁的水雾。“哥哥你这个大笨蛋,你难道不知道被痴女拥抱对于我这个只喜欢哥哥的妹妹来说,简直……简直就是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吗?不管过去了多久,我总会想起那一幕恶心的画面,她露出得意的笑容……张开手……紧紧地抱住缩在角落无处躲避的我,当时我多希望我面前不是那个恶心的社长,而是……哥哥你。”她的小手无力放在徐逸溪的胸口,垂下的小脑袋微微颤抖。 夜非常寂静,银色如水泻的月光照在她素白的侧脸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滑落在脸颊的泪痕。 徐逸溪呆呆地看着少女,那一刻,他沉默得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知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