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五 尉迟恭:我太难了-《囚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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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帮袁四处理伤口,手上沾了血,没地方擦,便全擦在了破布上。

    “那不一样,”石不悔道:“你这有点儿侮辱人了。”

    闫寸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谈侮辱?你最好吐点儿有价值的消息。”

    “那我们交换,你刚才说我让你明白了一个道理,我很好奇是什么道理?”

    “你让我明白,人还是别活那么久,到了该死的时候就赶紧去死,免得拖拖拉拉留在人世作孽,以后做了鬼,不知要在十八层泥犁狱还多少年债。”

    “这就对了嘛,”石不悔道:“一个古代人,就老老实实烧香拜佛,妄想跟我扯什么后世科技,你懂吗?”

    “我只知道,什么年代都有人渣。”闫寸道:“我已回答了你的问题,该你了……”

    石不悔又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

    闫寸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将破破团进他口中。

    “你骗我的,我上当了,我知道。”闫寸淡然道。

    接下来这一路,无论石不悔搞出怎样的动静,闫寸都一声不吭。

    这反倒让他找到了治石不悔的办法。

    一个时刻寻求刺激的人,最怕的莫过于无聊,你越理他,他越蹬鼻子上脸,你晾着他,他就浑身难受。

    两人在荒野过了一夜,第二天正午时分远远看到长安城,闫寸才拿出了他口中的那团破布。

    嘴巴张得时间太久,石不悔的下巴已没了知觉,一开始甚至都合不上了。

    他哼哼唧唧,偏着脑袋,用一侧肩膀抵住下巴,慢慢合上嘴。

    下巴收起的瞬间,他鼻子里发出了一声舒服的感叹。

    “我想好怎么惩治你了。”闫寸道。

    他很认真。

    石不悔的眼神闪躲了一下。

    他在掩饰惧意。

    这一路上,他的锐气被磨去不少,锐气没了,恐惧终于浮出水面。

    “你说的每句话,我都信。”闫寸道:“你是来找乐子的,我信,你来找什么……‘它’,我也信,你拿这具身体要挟我,让我既不能伤你也不能杀你,这更得信了。

    既如此,我就不理你了。”

    “你说什么?”

    “就是字面意思。”闫寸道:“大理寺牢房有得是,不缺你一间,你就在里面待着吧。

    让我想想,大理寺牢房关得最久的是谁……好像是个前隋旧臣,大业七年关进去,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他的案子总审不出个结果,直拖到国家离乱,再也没人管了。

    直到太上皇领兵攻进长安,他才得以释放。

    入狱时是三十岁的壮年,虽只在狱中待了不足十年,出来时却已是个老朽了。

    你该去过他的日子,少在外头祸害别人。

    你活了多少岁来着?一百五十?还是一百八十?

    我保证,今后的每一天,你都将后悔,为何要活那么久?为何要来到这里?为何要冒犯吴关。”

    石不悔张了张口,想要辩解。闫寸没给他机会,重新将破布塞回他的口中。

    “就这么决定了。”闫寸道:“该让你明白了,无论你曾经多么权倾天下,在这里你什么都不是。”

    吴关比闫寸早半天进长安。

    他与袁四同行,一路赶得很急。

    长安的情况却出乎了两人意料。

    尉迟将军打了胜仗的消息已传开了,军民振奋。

    “放突厥人进来,往死里打……”

    “打他个有来无回……”

    “大唐男儿,尽显神威……”

    莫说兵卒了,这种论调已在百姓中间传开了。

    所有人都热血沸腾,沉浸在即将一举解决边患的憧憬中。

    “不是的,”袁四茫然地看着吴关,道:“这究竟是怎的了?”

    “你只管治伤,其他的什么都别管。”吴关将袁四安置给熟悉的医师,匆匆交代一句,便赶往了大理寺。

    在大理寺问了一圈,发现同僚知道的消息并不比百姓多,吴关又赶去了李孝节的府邸。

    大战在即,李神通亦在戍卫长安之列,李孝节少有地没出门寻欢作乐。

    他的那群纨绔朋友大多也受了家中管束,老实起来。

    李孝节无聊透了,吴关的来访恰给他找了些事,他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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