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二 荷花:呵,男人-《囚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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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着别人的钱,他们大方极了,专挑好吃的买,且吃东西时大声吸溜汤汁,生怕旁人不知他这顿饭花销颇多。
第二种人则是蹭饭的。
钱已输光了,但没关系,熟的不熟的朋友,只要有人赢钱,说些吉祥话总能混到几个肉包。
没有馒头,赢钱的人可不会买馒头,那也太委屈自己了。
只有赌场买那些馒头可苦菜。
买下馒头和苦菜后,赌场便将它们摆在条凳上,任由兜里没钱,且连一顿饭都混不上的赌鬼取了吃。
这些最便宜的食物往往最能收买人心。
虽然我运气不好,输了钱,可在我饿肚子时,赌场给了一口吃的。
这样好的赌场上哪儿去找,下回我还得来。
眼看下半夜不会再有什么悬念,不过是再多几个穷鬼罢了,闫寸提议道:“玩了玩了,吃也吃了,吃完咱们赶紧回去歇着吧,明日还有事。”
荷花亦打了个呵欠,道:“是啊是啊,这地方,我可一刻都忍不下了。”
“别啊,哥!姐!”吴关立马挽住左右两人的胳膊道:“这赌钱,当然得尽兴了,玩到一半……哎呀,我可睡不着。”
“那你想怎样?”闫寸道。
“你们既没兴趣,回邸店歇着也成,我却还想再玩会儿……哥,你就再借我点前吧……一回京城我就还你……哎呀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你们忍心让我扫兴而归?”
闫寸与荷花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写着“特别忍心”。
但闫寸还是做出了一副无奈的样子。
“真是拿你没办法。”闫寸的手摸向了钱袋。
“我就知道大哥最好了……大哥打小就对我好……”
接下来的几个弹指,吴关对闫寸进行了花式赞颂,就差给他颁发一块“唐朝好大哥”的奖牌了。
拿了钱,吴关哪儿还顾得上吃喝,他起身,一手拎着酒罐子,一手勾着几串铜钱,快步挤到了一张赌桌前。
闫寸和杏花很快便听到了混杂在其它声音里的吴关的吆喝声音。
两人对视,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他们似乎忘了一件事:吴关是个半杯倒的。
留下一坛酒给他,不会出问题吗?
那可太会了。
不多时吴关便输光了最后的赌资。
他郁闷地将酒一饮而尽,垂头丧气出了赌场。
出门时,他被高高的门槛一拌,脚下踉跄,差点跌倒。
这还算好的。
越往前走,脚下越飘,一开始跌倒了还能爬起来,后来便是手脚并用地向前爬,再后来干脆像条虫子似的在路上瞎滚起来。
脏得呦。
躲在暗处的两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他们争论起来。
一个对另一个道:“可惜了一件好袍子,再滚下去,就要破了。”
另一个道:“那也不成。他们帮过奶婆子,咱们岂是忘恩负义之辈?”
“你瞧他醉成那样,就是去扒了他的衣服,他也不会知道是咱们。”
“苍天在上,他虽不知,老天爷却是知道的。”
“天这么黑,老天爷也回家打盹去了。”
这话引得同伴噗嗤一声乐了。
“真的,”见有戏,那人忙继续撺掇:“再说了,奶婆子明明让他们快走,这些人却不听,咱们拿走他的袍子,给他些教训,说不定他们就听话了。
若真能让他们离开,莫被这赌场吃光了皮肉,咂碎了骨头,可是积了大德。”
另一个终于松口道:“行,不过……此事你知我知。”
“那当然。”
两人转出了漆黑的巷道,弓腰向着倒在路边的吴关摸去。
“嘿,纱面的哩。”一摸上吴关的衣服,便有一人发出了一声轻叹。
“快脱快脱。”另一人道:“明儿个有肉吃了。”
吴关突然伸手,在其中一人的脑袋上撸了一把。
那人被他下了一条,瞬间停了手上动作。
“嗯……嘿嘿嘿……大姑娘,急什么……”
两人对视,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其中一个还故意尖声模仿着女人道:“小郎君,奴帮你脱啊……”
我去……
吴关心中一万头某马呼啸而过。
他只是想调侃一下两人,哪想对方真的接了梗,硬接。
可以的兄弟。
吴关干脆大喊了一声:“闫思弦!”
躲在暗处还想看会儿戏的闫思弦不得已窜了出来。
趁着两个小贼被吴关的喊声镇住,闫寸快步上前,飞起一脚直接踹飞一个,又不由分说将另一个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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