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被人所害……”闫寸将这几个字重复了一遍,又道:“您究竟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老妪似乎有腿疾,她一落座便开始不停地锤腿,尤其左腿,力道之大让人担忧她会不会将膝盖锤坏。 此刻她停下捶腿,因为劳累而大声喘了几口气,才接话道:“他……他……我遇见一个赌鬼,他认识我孙儿。 那赌鬼说,搭眼一瞧就知道我孙儿没见过世面,因此才会被当地赌场盯上。” “当地赌场?” “晚上热闹着呢。”老妪生气地哼了几声,“我可没骗你们,这里的赌场吃人不吐骨头,你们若去了,或者家中兄弟去了,准得扒层皮……快走吧,这儿可不是年轻后生该来的地儿……” 闫寸还想再问几句,却发现不远处有个脏兮兮的小孩冲着这边探头探脑。 老妪也瞧见了小孩,冲其招招手,道:“呆娃子,你不趁着大晴天去讨吃的,或者去城外林子里摘些果子,难道还指望我这个老太婆填饱你的肚皮?” “有吃的了,”那小孩道:“又是个赌鬼。” 老妪道:“看来不仅是赌鬼,还是醉鬼哩。” “可不是,他倒在水沟边,醉醺醺的,又臭又脏,可惜了那件还像点样的袍子,若袍子没沾上泥汤,定能多卖几个铜钱。” “那你应当把袍子拿到水渠边洗洗,晾干了再卖。”老妪摇头叹道:“小孩总是这样,永远不知道填饱肚子有多难,平日里活蹦乱跳,让你们干一点活,又要嚷嚷这疼那疼,好像你们的身体还不如我这个老太婆……” 老妪又气哼哼地喘起了粗气。 说话间她已起身,显然是打算跟着孩子离开。 她又对三人道:“今日多谢几位出手相助,你们请我的茶真不错,老太婆我没法报答……听我一句劝,快快离开这儿。” 说完,她便在小孩的搀扶下离开了。 直到两人走远,吴关才低声道:“那小孩的手,你们看到了吗?” 两人点头,荷花道:“缺了一根小指,怪可怜的。” “断口齐平,我看是被一把快刀切断的。”闫寸道。 显然这话题引起了荷花的不适,她往椅背上缩了缩。 闫寸却继续道:“我知道一些帮会,会让新加入的成员切掉一截手指或脚趾,以表忠心。” “难道鄂县有这样的帮会?”吴关道。 “还不好说,”闫寸道:“但咱们需格外留心,一个地方若养了凶残的帮会,就难免藏污纳垢。” 两人深以为然。 “可惜没问清那老妪究竟打听到了什么消息,她的孙儿究竟怎么样了。”闫寸略带遗憾地摇头。 三人起身,继续向鱼市走去。 鱼市不止卖鱼,倒更像个综合市场,其内肉菜蛋果齐全,还有妇人牵着一只母山羊,在鱼市门口卖山羊奶。一个无赖捏着山羊垂吊的**,向那妇人讲着荤话,妇人用放羊的鞭子驱赶他,并扬言要让丈夫教训那无赖。 蟹店小二推荐的牙人许小五在鱼市附近很出名,闫寸开口一问,就被那卖山羊奶的妇人领到了许小五面前。 闫寸给了妇人两个铜板,算是感谢。 只见许小五是个年逾四十的瘦小老头,唇上蓄着两撇长须,他总是笑眯眯的,像只毫无攻击性的鲶鱼。 他穿一件灰色旧纱袍,袍子虽旧,却很干净,肩上挂着一只布褡裢。 看到闫寸一行人衣着打扮亦十分得体,且女的俊俏,男的俊朗,知道是不缺钱的主儿,许小五越发笑得亲切。 “几位要购置房产地产?”许小五问道。 “不错,”闫寸道:“我们今日在城中转了转,发现几间紧邻主街的空房,询个价。” 闫寸一说所关注的地段,许小五心中便有了数,但还是确认地问道:“几位是来开买卖的?” “是。” “财源广进。”许小五先说了句漂亮话,才接着道:“不知几位想开什么铺面?” “许是邸店,许是院阁,又或许开间浴肆,还未做出决定。”吴关道:“不知鄂县哪门生意好做?” “都好做的,几位也知道,鄂县来往的商队众多,快进长安了嘛,人心里那根线一松,难免要享乐一番。 别的我不敢保证,不过,您说的几行买卖,在我们鄂县,绝不会亏本。” 许小五竖起大拇指奉承道:“您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见识,着实令在下佩服。” 吴关受了恭维,冲许小五一笑,又问道:“不知鄂县房价地价如何。” 许小五倒也不喜藏着掖着,他抬手一指街边的一座空置二层小楼,道:“几位看到那儿了吗,原先是家香料铺子,可惜本地男人不舍得给家里的粗鄙婆娘买什么香料,只有几个院阁女子在那里花钱罢了。 上月刚关张,屋子还是崭新的,前排可做生意,后头带个跨院,可以住人。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