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两个月前,我确收到过一封信,不是姐姐的信,而是义成公主的。” “她说什么?” “她责怪我降了唐,说我是前隋的叛臣……当然,除了责怪,她还说即将复国,若我肯助她一臂之力,将来建国,必让我享公卿之礼。” “以您现在的官爵,这显然并不能打动您。”闫寸道。 “即便没有现在的官爵,我也不会帮他,自唐建国一来,新太子是如何一仗一仗将前隋的版图打回来的,圣上又是如何推出一道道敕令,让前隋的官员迅速归降,让各衙署迅速运转,让百姓安顿下来休养生息的。 旁人不知道,我却很清楚。 这一切,绝不是马背上的鞑子能做到的。那个女流之辈……哼,凭床帏之事玩弄几个鞑子还可以,若说攻城略地,她想得可太简单了。” 闫寸道:“她有没有说具体怎么复国?” 萧瑀摇头道:“信中说会有人来与我商议复国大计,来者是谁,何时来,却是一概未提。” 闫寸低头沉思片刻,道:“您所说的这封信,可否借下官一看。” “烧了,我为何要留下一封能够招来祸事的信件?” “那您给义成公主回信了吗?” “我给姐姐回了一封信,不过,以姐姐现在的处境……那封信必然会先被义成公主看到。” “哦?萧皇后的处境很艰难?” “是。”萧瑀叹了口气,“起初义成公主与姐姐和睦相处,我还能接到姐姐的来信,互相通报彼此的情况。 可是后来,义成公主越来越……用姐姐的话来说就是魔怔。 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复国。 而我姐姐……杨广虽不是个好皇帝,却绝对是个好丈夫,他与我姐姐伉俪情深。 他死后,我姐姐心灰意冷,只想将带到突厥领地的孙儿抚养成人,了却残生罢了。 义成公主一心想要利用姐姐的威望,重新联络前隋旧臣,这惹得姐姐十分不满。 她知道我在唐做了宰相,颇受圣上信任,若她跟反唐沾上了一点关系,我就危险了,她不想我冒险。 因此,她与义成公主有了嫌隙,逐渐疏远。 最近这两年,我已收不到姐姐的来信了,我怀疑她被义成公主软禁或者……或者杀害了。” 说到此,萧瑀的嘴唇微微抖了一下。 闫寸则握了一下拳头,以免自己抬手去拍萧瑀的肩膀。 他心有忌惮,知道自己官职卑微,不宜表现出过多个人情绪,比如安慰。 “萧仆射慷慨讲述,帮了下官大忙。”闫寸起身,拱手告辞:“下官不敢继续叨扰。” 闫寸走到门口时,萧瑀突然道:“我知道你。” 闫寸停下脚步,回头。 “我那族侄,萧丙辰,被清河王李孝节打死在院阁之地,是你将李孝节抓进了万年县大牢的吧?阎王,我知道你。” “萧丙辰的事……您节哀。” 萧瑀挥挥手,示意闫寸退下,闫寸照做。 大理寺。 闫寸迫不及待地闯进监牢,路过狱神庙时,他低声叨念了一句:“狱神保佑,今日让我了结此案。” 没想到,他去提审大巫时,却被狱卒告知,人已被吴关早一步提走了。 闫寸走进刑室,与吴关交换了一个眼神,默默坐在一旁听吴关审讯。 刚开始,闫寸还打算随时接过话头,帮吴关托底。可是听了两句,他就发现,吴关的调查方向与他大相径庭,根本接不上话。 “万里展翅就是救你出监牢的关键吧?”吴关道。 “谁?我可不认得。” “那你认得陈如旧吗?” 大巫情绪突然激动起来,“他怎么了?!” “他好得很,刚才还与我谈天来着,你想知道他跟我谈了什么吗?” 大巫不说话。 吴关看了闫寸一眼,示意对方稍安勿躁,他现在就揭开谜底。 “陈如旧对我说了一个秘密,他说陈永寿出逃那晚,他的屋内其实不止他一个人。” “还有谁在?”闫寸率先问出了声音。 “张平之,光禄寺珍馐署的张平之。” 珍馐署,顾名思义,管理吃食的,且只对皇宫负责,跟闫寸的工作没什么交集,因此其内都有哪些官员,闫寸一概不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