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阳春三月可以说南方最美好的季节,漫山遍野中杂树生花,大片大片金黄色的油菜花竞相绽放,如同给大地铺上了黄绿相间的地毯一般。 间或有披蓑戴笠的农人于其中劳作,更是给这副优美的画卷增添了几分生动的气息。 地处江汉平原腹心之地的荆州城内一派喧闹繁华的景象,大街小巷各种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街上行人商贾摩肩接踵,各种大小牛马骡车慢悠悠地行进着,车夫不时呼喊着,以提示前面东桥西看的行人注意避让,三两个身穿皂袍的巡街衙差警惕地打量着路人,手中的铁尺在警告着那些小蟊贼:爷来了,赶紧滚远点。 “好一派盛世景象啊! 忆及数年前北地流贼肆虐,到处人心惶惶之局面,一切恍如隔世矣!” 在临街的一座酒楼的二楼上,几名正在宴饮的文士一边品酒闲谈,一边从大开的窗户中观望着楼下繁华热闹的市井之态,一名年过三旬、面貌清癯的中年文士不禁出言慨叹道。 “盛世? 定生兄莫非忘了,兄所言之盛世,其中便有宜兴陈氏一族之数代所积之奉啊。 今上虽是英武睿智,但有时所行之策却是有些过了。 家父虽屡蒙今上拔擢,但弟身为旁观者,却仍觉朝廷某些策略有失偏颇之处,照此下去,哪还有人情可言!” 接话的是一名年方二十多岁、相貌清秀的书生,他就是阁臣侯恂的长子,后世鼎鼎大名的明末四公子之一,侯方域。 而刚才说话的那名中年文士,也是四公子其中之一,陈贞慧。 “哈哈,朝宗贤弟心中怨气还是未曾消减啊! 这是舍不得家中娇妻美婢吧? 我陈氏族人能审时度势,于关键之时听从朝廷号令,毅然选择隐忍顺从,这才逃过此次江南之大劫,每念至此,愚兄便觉已是邀天之幸也。 岂不闻识时务者方为俊杰? 今上挟再造江山社稷之功,无论其如何作为,当今之世已是无人敢与其相抗,不然的话,南京满地冤魂中便会多增添一颗首级而已。 些许财货而已,既是天家宗藩都要照章纳税,其他人为何不可?”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