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勇挑重担 风雨兼程-《灵蛇虐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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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钱甲本来就是格善说善吹之人,听嘉睦这么一催,便也来了精神头儿,用灰不拉叽的毛巾,随便的抹了一下脸上和颈间的汗水,讲起了马帮人不愿提及的“鬼箫谷”传说。

    原来这束和寨风景迷人,民风淳朴。束和,在纳西语称“绍坞”因村后聚宝山形如堆垒之高风而得名。

    听老人们说,早年间,有一年,天降大旱,田畴沃野干渴龟裂。在一个阴历朔月初一的晚上,一户农家男人出去茅房如厕,刚尿完,还没提好裤子的当口,只听得以声炸雷凭空而来,那声响,赛过洪钟,还如千匹裂帛一齐撕裂开来。紧接着,倾盆大雨自天而下……

    那男倒霉蛋儿,也顾不上系紧腰带,提溜这裤子跑回屋中。

    回到屋中,男人惊魂未定的听到和着雷雨声,有一种箫音传到耳谷。那是种哀怨摄魂又动人心魄的箫声。

    风雨停了,但箫音还在吹……

    男人听得如醉如痴,旋即穿好衣物,只和老婆简单一句:“雨停了,我上后山的麦田看看。”女人也没劝住,她知道,自家的麦田已经龟裂干涸的不成样子,没有看得必要,可拗不过男人的犟劲儿,只得由着他。

    男人去了,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过。

    女人在屋头等得心焦,但天太黑,山上走兽又多,她没敢出门,寻思,天亮去找男人。

    天刚放亮,女人便迫不急待的向大点的孩子交待:“细仔,姆妈出门找你阿爸,照顾好弟妹!”嘱咐完,拿上家里的弯月砍柴刀向山里去找丈夫。

    找的最后结果是:女人只找到丈夫的一只鞋子。丈夫奇妙的没了踪影。

    她回到寨里,去族长那里,嚎哭着述说了事情的经过。族长也感到奇怪,便问道:“你家男人走前发现什么异常没有?”女人哭哭啼啼的说:“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啊,他上屋头外一趟茅厕,听到响雷,遇雨回屋,雷雨停,他说上后山区看麦田就没回来。我一个女人家,带着一帮孩子,黑夜胆子又小,就没出去找。今天一大早上山找寻,只找到他的一只鞋子。族长,你一定想办法,把我家男人找回来,一家几口还靠着他养活哩”

    族长看着眼前女人哭的伤心样子,心软的说:“乌落嘉媳妇,你莫哭,这件事很蹊跷。容我理一个清晰点头绪来。先回去看伢,有结果通知你。”

    女人前脚走后,族长快步的向村西走去。

    这村西最后一趟寨屋,住的是一个孤寡的老男人。这老男人可不简单,他是这方圆百里的东巴。(意即巫师)

    族长急匆匆走进屋内,双手和十,但急切的对竹屋中的老者说:“东巴老爷,村里的乌落从昨天晚上出去就再没回来。您给算算!”

    此时,坐在竹床上的老者听了族长一席焦急的话语,暗黑的脸膛立时沉了下来,忙翻身下床。穿起鞋子,由村长引路向乌落的家里走去。

    到得乌落家,乌落的媳妇还在哭哭啼啼。

    族长发话才止住哭声。然后清醒过来似的让老者坐,倒茶。

    老者眼神犀利,口齿清晰。他详细寻问乌落失踪的前后经过,有何异常。然后又向乌落的媳妇要了落乌的生辰八字,和失踪晚上走的时间。他翻开《占卜经》其中一页,手五指掐算着,口中念念有词。

    此时,屋子里静的有些可怕,乌家的鸡、鹅、猪、犬也都没一点声息。只听得东巴老者的呢喃声。

    刹那间,东巴老者停止了叨念,然后大家看到的是老者颓然而无奈的神态。

    族长急忙问东巴老者:“掐算的可吉?”

    东巴老者头摇的象波浪鼓,然后神情凄然道:“无回天之力了,他的魂魄被一个修炼近千年的妖魂给掳走了。没得救了。”说完此话,东巴老者颓然无语的低下头来。

    东巴老者的话刚一撂地儿,只听他对面的乌落媳妇“嚄”的一声咽鸣,昏了过去。

    待大家手忙脚乱又掐人中,又呼喊时,乌落媳妇才慢慢睁开眼睛。睁开眼睛第一句话便问道:“我的乌落就这样不回来了?谁能救救他……”

    听着乌落媳妇的凄惨哀嚎,屋中的人都禁不住陪着落泪。

    族长看着这阵势,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对东巴老者说道:“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您看怎么办?”

    东巴老者对族长说道:“他这是失踪无形,按理只能算作幺亡。对此有一个规矩:就是不能放家三天祭祀,只能两天,他没有尸身,只能用他山上遗下的鞋来做他的替身。”

    族长听完东巴老者的话,又如实的向满脸悲泣的乌落媳妇转述着。乌落的媳妇默然凄楚的点头。三人答成一致,第二天祭祀乌落。

    嘉睦专注的听着,看到钱甲没有声音了,着急的催促:“表叔,说到节骨眼儿了,怎么还停啦?是不是讲得舌燥想喝口水?”钱甲抬了抬松垮的单眼皮,狡诘地一笑。嘉睦忙领会其意道:“表叔是馋口水烟味儿了吧?得嘞,开荤。”说完此话,嘉睦上前将钱甲胸挂的水烟杆拿出,点上火。钱甲便悠哉,惬意的啪哒起他的水烟来。

    嘉睦只有耐心的等着钱甲抽够水烟,他才可以听完整落乌离奇失踪的结局。

    三

    这边的钱甲刚啪哒完水烟,嘉睦便迫不及待的催促着:“表叔,烟抽完,该接着讲了吧?”钱甲咪缝着狡诘的小眼睛,把手中水烟杆向地上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磕了磕,把水烟杆斜挎在右肩上。这一姿势是钱甲有别与马帮众伙计的地方。别人是肩挎水壶,怕渴,第一时间拿来方便。这钱甲是一个老烟袋油子,离开烟活不了的主。这是他性格中的一个特点。也可说是一个弱点。

    钱甲这边拿完深沉,轻了轻嗓子,还在吊嘉睦的胃口:“嘉睦侄儿,看你好象蔫儿了,不然先讲到这?”

    这边的嘉睦正听到兴头上,岂肯放过钱甲。于是假装虎着脸:“兵就得听将令,违者严惩!还不快听令!”钱甲也配合着嘉睦,低头哈腰的说:“好,小的听令!没让我冲锋在前就烧高香。不就是要听个瞎话儿,好说!走着!”

    一袋烟功夫让钱甲浪费了,在嘉睦紧追之下,继续讲着落乌离奇诡异失踪的迷事。

    话说这落乌的人生就这样稀里糊涂的谢幕了。

    他媳妇哭的是昏天黑地。三个孩子也随着母亲的而哀哭不止。

    族长和东巴早早的来到了落家。这是落乌落葬的日子。乡邻们都自发前来送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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