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待在不算宽阔的机舱里,像热锅中的蚂蚁一样徘徊不止,双眼通红,焦虑的攥着双手,向能想起来的所有存在祈祷。 可惜有些事,并不以家属的意志为转移。 在荻野庆崩溃到将近麻木的目光中,心电图上那道微弱的波动终于归零。 此刻,飞机刚到大洋上方,离荻野庆期待中的美国,还有数个小时的行程。 他的儿子……没能像他认为的那么坚强。 医生和护士试着对那具开始降温的身体做心肺复苏,但几分钟过去,十几分钟过去……什么奇迹都没能发生。 ……为什么之前都好好的,他刚不盯着,突然就不行了? 为什么连维持生命体征都做不到?不是有这么多专业的仪器吗?! 荻野庆觉得,此刻自己应该出离愤怒,应该怒斥那些收了钱却办不成事的垃圾,砸烂那些昂贵却无用的仪器。 但实际上,他才站起来,就眼前一黑,脱力的撑着椅背跪倒,心里只有无穷无尽的疲惫。 一个在心底埋藏极深的想法,终于偷偷探出了头。 ……难道儿子的死亡,主要责任真的不在医生,而是自己发现的太晚了? 可是盲肠炎这种早就被攻克的疾病,就算发现的晚,也应该能抢救回来的啊! 一定是医生的问题,一定是…… 荻野庆把冒出头的思路压了下去。 现在该想的,是怎么拯救自己的儿子! 既然儿子能撑住几个小时,那去不了美国,也可以去全国最好的医院治疗。顶尖的医生,水平一定比他们镇上的医生高! 只要能再重来一次…… 简直像魔鬼听见了许愿、蝇虫嗅到了腐肉——这个念头才刚闪过,荻野庆余光一动,发现机舱里多了一个人。 年轻依旧是一身漆黑的西装,交叠着腿,优雅又悠闲的坐在他对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