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吃饭他掏钱,别人有事他仗义帮忙,现在轮到他需要帮助,他那些朋友可是半点法子都没有。 不过几日,沈鸿剩下的那点工资就被花用干净,他本来也没有存钱的习惯,反正再存,也赶不上瞿家一根汗毛。 酒店不能住,连饭钱都拿不出来,沈鸿一时有些后悔,他这两年做老师,工资其实很多,他一个月就能拿三百多,这还是他比较贪玩,从来不加班,他的同事们拿得最多的,一个月能拿六百大洋。 如果他这两年能知道存钱,别整天乱花,现在也不至于如此为难。 他到是回家看了一眼,家里弟弟妹妹在他的资助下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各有各的生活,见到他到是还算热情,可他如何能对辛苦了这么多年的老父亲,老母亲,说出自己在登州市的遭遇? 沈鸿从玻璃窗的反光中看到了自己的脸,几日工夫,胡子拉碴,似乎老了好几岁,他悚然而惊,一下子就清醒过来。 他都在做什么? 他重生了,他有之后十年的记忆,他想和小金过幸福美满的生活,难道不应该自己先变得强大? 沈鸿闭了闭眼,绞尽脑汁去想他应该怎么去赚取自己的第一桶金。 想了半天,脑子里好像有很多主意,可是全都如雾里看花,一点也不清晰,具体能怎么做,他是一头雾水。 沈鸿心不在焉地在街上走,忽然被人撞了下,抬头就看到书店门前挂出来的新书名录,他顿时驻足,脸上露出些许喜悦。 他怎么忘了,自己也曾有文学的梦想,他的文笔,以前也是颇得人赞誉,他完全可以真正开始写作,成为一名优秀的作家。 待他功成名就……他绝对会给小金最幸福美满的生活。 一晃眼就到了年根底下。 登州市一连下了七八天的大雪,街边市井白茫茫一片,扫也扫不干净。 这日一大早,瞿正从家出来,手里拎了两盒上好的茶叶,是商业伙伴送的,他对喝茶不讲究,喝好茶还是喝白开水,都一个滋味。 如此好茶,自然是一盒孝敬义父,另一盒就给孟以非。 “也不知道怎么养出来的,一个盒子里的茶叶都能给分个三六九等。” 找了一圈没找到孟以非的人,刚到公司,到让副经理瞿海给抓个正着,不得已去和两个客户磕牙磕了三个钟头,累得是脑袋冒烟。 好不容易送走了客户,一出办公室,只见孟以非坐在一楼吧台前的雅座上,他左边坐着梅书礼,右边是个破旧棉马褂,满脸风霜的老头子。 桌上是名贵的沉香,香烟袅袅,茶杯里的茶水冒着白气,茶叶显然是他拿回来的那盒能顶寻常人家五年开销的好茶叶。 除了茶,还有自家会所里藏的二十年花雕酒。 几个下酒菜看盘子和提盒,显然是对门百年老店张记的菜色。 梅书礼和旧马褂聊得热火朝天,眼睛里直冒光,不多会儿,又有人过来,都是登州市的名流。 王家那位在市府做文化专员的王专员,白家那位造船大王白季的二哥白仲,回春堂的孙大夫以及孙夫人,登州大学的约翰教授…… 瞿正看了几分钟,心中十分不平衡。 他年前这阵子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天天工作,拼命赚钱,一个月做成了两笔生意,净赚五万八,按说应该十分得意。 可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费了多少唇舌,孟以非呢? 短短两个多月,人家除了仓库,就是他的公司,除了坐着吃吃喝喝读读书,就是和人闲聊,然后就成了登州大学的客座教授,教授物理和化学两门学科。 另外,在登州日报上开了经济学专栏以及科学幻想,读者众多,收到的读者来信堆满了他瞿正的地下室。 国外名校的著名学者都成了他笔友。 每天和那些大佬们喝喝茶,聊聊天,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瞿正叹气:“时来天地皆同力,老天眼的目光在注视着这小子。” 听了几句,那边这些大佬们讨论的东西他居然能听得懂,这帮人不去做有利于这个国家的大事,到是写起小说来。 几个大佬你一言我一语地在讨论一本小说的大纲,大约是讲值此变革时代,一个家庭四代人的命运。 古老守旧的家庭,父与子的冲突,时代的冲撞,瞿正只是旁听,竟一时也着迷。 梅书礼摇头:“小秦,这本书好,你要好好写,让那些满腔激愤,想要把京戏,骈文,甚至连汉字都一起打倒的新青年们看看,什么才是理智地做学问的态度。”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