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第315章回家 杨凌一跃下马,迎到唐一仙面前道:“当然是我,你打扮成这副鬼样子干什么?” 唐一仙毛了,虽说杨凌去世她也伤心不已,可死了你就好好在地府呆着呗,这……..这是要吓死人的啊。 一见杨凌笑嘻嘻地向她走来,一脸的尘土,再联想起他是被活埋在山底下,可怜的唐一仙更害怕了,牙齿作对儿打架,她想跳下马来逃走,可是靴子挂在马镫里怎么也抽不出来,前后一挣扎,一下子摔下马来。 杨凌一见,急忙一把将她抱住。站在台阶上的洛花蔓见此情景手指一松,一碗黄米全扣在脚面上了,他指着杨凌颤声道:“他……..他就是杨公爷?” 完了完了,杨凌是大将军,杀过无数的人,这一定是煞气重,头七还没办完,所以阴魂不散,真被自已胡诌的咒语给招来了。 洛花蔓往后退了两步,“嗷”地一声,拿出吃奶的劲儿撒腿便跑,只觉脚下生风,弹跳力已赛过兔子,发挥出了平生所有潜力,至于杨府的重酬……..都他娘的快没命了,你敢要你去! 唐一仙被杨凌接住,吓的她一声尖叫,捂着脸紧闭双眼道:“杨大哥,你还是回去吧,妹子想你,可是妹子也怕你呀,你不要吃我,呜呜呜……..”。 她刚说到这儿,蹄声如雷,拐角处又冲出几匹马,依次冲到面前,唐一仙还以为救兵来了,睁眼一看,这下她一眼就认出来了:伍汉超、大棒槌…….. 还没到还魂夜呢。他们全回来了! 唐一仙呻吟一声,几乎晕过去,可是身子还被杨凌这个鬼抱着,她晕都不敢晕。大哥活着的时候疼她,谁知道死了以后会不会凶性大发把她给吃了呀,她不怕死,可是她怕鬼呀。 高文心坐在轿内,盛妆打扮。抚着身上华美的吉服,珠泪串串忍不住地往下流。天天盼、夜夜盼,盼着心上人早日回京,可谁知盼来了这样令人心碎的结局。 这年代的少女成熟的早,十五六岁就是思春的年龄,她到双十芳龄了,又是个郎中,晓地男女之事。洞房春光梦里也不知羞见了多少回,忽然遭逢噩耗,那种强烈的心理落差和打击,实比雪里梅和玉姐儿还要严重。 头三天没吃东西,今日早上也只喝了半碗粥。再加上心灵饱受的打击摧残,她的神志都有些恍惚了。外边嘈杂的鼓乐对她来说,原本就象远在天边似的,忽然一下停了。她也没有什么感觉,反倒是杨凌那一声大吼把她的魂儿给唤回来了。 那声音……..那声音绝对是杨大哥的声音,一定不会错。高文心两眼恢复了神光:难道那位洛大神儿真有神通,竟把他地魂魄给唤来了? 高文心双手发抖,伸出手去想拉开轿帘儿看看他,可是又怕这一拉开美梦成空,一切都是她的幻觉。就在这时,她又听到一个大嗓门儿叫道:“大帅。咱们急三火四的赶回来,可白担了心了,家里想是还不知道呢,不过……..这是谁要嫁人呐?” 大棒槌!高文心不再犹豫,猛地掀开轿帘儿一下子冲了出去,因为冲的急,沉重的凤冠被轿帘儿一勾,掉在了地上。露出一头青丝秀发。 他……..他真的从地府赶回来看我了…….. 两两相望。四目相对……..,半晌半晌。高文心才提着喜袍袍裾,眼里噙着热泪,直勾勾地看着他,泪水簌簌而下,她却努力睁大了眼睛,眨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会又从视线里消失,就这么,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忽然猛扑上去,一把抱住了他。 唐一仙被拥抱的两人夹在中间,想逃也逃不了,急地都快晕过去了。就在这时,她忽然觉得杨大哥喷出来的鼻息有异,他不但会喘气儿,而且呼吸热热的,杨大哥他…….. 高文心到底心智成熟,只一抱住杨凌,她就知道情郎还活着,巨大的幸福象一股强烈的电流瞬间涌遍了全身,惊喜欲狂地高文心泣叫一声:“杨大哥!” 高文心舍弃了一个高贵少女的矜持,猛地向杨凌的唇上吻去。 “吧唧”一口,她的樱唇吻在了一只柔滑香嫩地小手背上,唐一仙恰在此时攸地伸出手来,先于她的嘴脣捂住了杨凌的嘴。那只手试了试呼吸,然后扯开嗓门一点也不淑女地大叫起来:“大哥活啦!杨大哥活啦……..!” 雪花飘下来了。 这是初冬第一场面,由于有风,雪花刮到殿廊下,立即过来两个锦衣卫,为刘瑾撑起一把大伞。 李东阳再也忍不住了,走到刘瑾面前拱手道:“刘公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一人投书,令满朝文武罚跪,这些人要么是体弱书生、要么是耆耇老人,现在又下了雪,怎么禁受得起?” 杨廷和与焦芳也趁机上前相劝,焦芳尤其不安。要说起来这些古人论智慧实不弱于今人,刘瑾的罚款政策和焦芳的匿名信之计那是历千年而不衰,一直到今天还被某些人奉为金科玉律。 一封信八分钱,至少恶心你半年。焦芳这老狐狸投匿名信本来就是想给刘瑾找点活干,刘瑾这个人睚眦必报,尤其现在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有人敢老虎头上挑蚤子。他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四川那边既说杨大人之死尚有疑处,那么自已给刘瑾下点药,先转移一下注意力,拖延他接手西厂的时间,足以支持到有杨大人地确切消息了。 怎知道刘瑾这人还挺有事业心,你骂他贪污受贿他可以不在乎,你贬低他地政绩,可真惹得他火冒三丈了。再加上他在金殿上误说了一句‘是条汉子就给爷们站出来’受到了群臣耻笑,结果这动静搞大发了。 焦芳自觉有愧于这些官员,说的便也越发诚恳,他拱手道:“刘公公,你想,那投书之人见公公这般生气,还敢站出来承认么?反正满朝文武都陪绑呢,他这是打着法不责众的主意。拿大家给他垫背呢,这样的狡猾之徒,你让群臣再跪上三天三夜,也不会有结果呀”。 刘瑾想了想,一拍大腿道:“阁老这一说倒提醒了咱家。这样下去的确不是办法,来人呐,把所有的官员都叫起来,回金殿按班站好。哼哼哼,咱家看看谁离那封密谏的位置近”。 众大臣们还是平生头一遭不在上朝时间入金殿,不好这总好过在殿外边跪着,不光是风大天冷,那石头也硬呀,这几个时辰下来,除了双腿麻木,腰酸背疼。平时缺少锻炼地众文官许多都“唏溜唏溜”地挂起了两筒清鼻涕,和跟在后边正伤风地刘瑾成了难兄难弟。 百官依班站好,刘瑾把个纸卷儿丢在那个位置,就开始指挥百官排练了:“好好,现在上前,皇上升殿了,百官下拜!” “停停停”,刘瑾走过去绕着群臣转悠了一圈。记下了几个人的位置。然后道:“好了,分文武站开”。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