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7 净土不静(申请月票)-《回到明朝当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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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文定手拨长髯,对宋小爱怒目而视:“果然是缺少家教地蛮夷,我儿子有没有出息,我这当老子地还没说不满意,要你多嘴?居然敢对我儿说个滚字……..。”
“咦?真的‘滚’下来了,我叫他滚下来他不滚。人家叫他滚他就乖乖听话,这个小畜生,娶了媳妇忘了爹呀,真是气死老子了!不对,我什么时候同意让他娶这女娃儿过门了?呀呀呸地,老夫都气糊涂了!”
杨凌坐在云水堂内,伍文定三个人亢亢吃吃、吞吞吐吐,费了好大的劲儿。杨凌才从三人地只言片语中勉强把意思串连起来:大概是他去拜见蜀王,众官员和侍卫在禁区外等候,伍汉超和老爸亲亲热热地叙了会儿家常,就偷偷溜去和宋小爱亲亲热热地叙情话儿去了。
知子莫若父,伍文定想必是看出了几分端倪,反正结果是他追上去,看见了不该看见的画面。天下做父母的恐怕见了这场面,第一反应都是担心儿子学坏了。何况那时如果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男女私下交往,原本就是大逆不道的行为,老伍自然要出面整顿门风、清理门户。
初时碍于宋小爱的身份,伍文定还给她留了几分面子,只是理直气壮地训斥自已的儿子。可听在宋小爱耳中,不免是在指桑骂槐。她含羞忍气地解释几句,对正在气头上地伍文定来说可不啻于火上浇油。
他觉的宋小爱是在利用官身压他,两个人唇枪舌剑一番。话将在那儿了,宋小爱便抛开官身,只以寻常女子身份,寻求伍文定地谅解,敦料不开眼的伍汉超看着心上人可怜,替她辩解了几句。
儿子帮人家说话,和老子对着干,这还得了?真要过了门儿。那还不反了天去?伍文定一怒之下,便开始追砍儿子,伍汉超武功虽比他高,可是怎敢和父亲动手,于是乎便使出高来高去的本事,叫你来个‘打不着’,结果引起后苑不知情的侍卫误会,以为有刺客摸了进来。
杨凌听的忍俊不禁。自古清官难断家务事。站在各自不同的立场上,也不能说谁对谁错。除了拥有至高权威地皇帝。谁有资格乱点鸳鸯谱?
杨凌看看伍文定,心道:“按照现在地风气,见了这种事也难怪这大胡子恼火,可是宋小爱要人才有人才,要身材有身材,身份地位配伍汉超可是只强不差,老伍反对他们地根本原因到底是什么呢,找到了病根儿那就好办了。
现在他正在火头上,只怕无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此事不妨先压压,回头等他气消了,我再找他好好谈谈,怎么也得促成了这天造地设地一对才是”。
杨凌想到这儿,瞧见安大人正站在门口向里边张望,便起身笑道:“伍大人无需生气,家务事嘛,暂且搁下,回头本侯再和大人好好谈谈”。
他见伍文定张嘴欲言,便压低嗓音道:“方才令公子被追的跳上房去,被后苑侍卫误以为刺客,已经惊扰了蜀王爷,蜀王病体沉重,受这一吓十分震怒。汉超虽是我的侍卫,如果蜀王一定要严办他,我也不便阻拦,此刻万万不要再生事端,我去向蜀王告罪”。
伍文定一听这话也吓了一跳,他伍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儿,别看他挥着刀喊的比谁都凶,儿子要是真地不躲,不要说刀锋,就是刀背他也不舍得砍下去。如果激怒了蜀王,轻则罢官、重则入狱,那是闹着玩的吗?
安抚下了伍文定,杨凌对他们使个眼色,步出大堂,对安大人道:“呵呵,原来只是虚惊一场,成都同知伍大人在教训儿子而已,走走,快去回复王爷,免得令王爷牵挂”。
安文涛听说是自已的部下先惹出事来,不由狠狠地瞪了伍文定一眼,要不是杨凌站在檐下一副等他同行的模样,他就要冲进去训斥一番了。
眼见众人离开,伍文定横了宋小爱一眼,又看看儿子,怒哼一声,拂袖而去。伍汉超“嗳”了一声,又讪讪地缩回手来,对宋小爱尴尬地笑道:“小爱,我爹就这脾气,风是风,雨是雨,可是过去了就过去了。从不记仇地,回头我再劝劝他老人家。我爹最听我娘的话,等回家时,我让我娘……..”。
宋小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噶蹦脆地道:“我知道,你爹最听你娘的话,你最听你爹的话,哼!”
宋小爱也就是今天为了伍汉超。放在以前哪受过旁人的气,说完她一转身,也气鼓鼓地走了。伍汉超怔怔半晌,长长叹了口气,他退了两步,坐在杨凌刚刚坐过地椅子上,想了想,一拍大腿。又是一声长叹:“做人……..难呐!”
蜀王听了杨凌和安文涛的回复,皱眉道:“这个伍文定,听说为官清廉、不畏强权,但是性格暴烈,是个强项令般地人物。昔年和徐国公就曾在公堂上吵的不可开交,看来还真是不假。不过此人也太沉不住气了,要教训儿子,不会回家去说。当着成都府文武官员,闹出这般大笑话来”。
杨凌陪笑道:“说起来是本侯属下的不是,父亲打儿子,让他打两巴掌也就是了,仗着轻功出色,在房顶上跳来跳去,这才引起侍卫们误会。惊扰王爷,是本侯之过。请王爷恕罪。”
蜀王摆摆手道:“不关你的事,呵呵,你放心,孤王还不会对这样的事大动干戈的,只是本王寄住青羊宫,已经给观里造成诸多不便,再有人闹事,可就有些过意不去了。槿儿。回头备份礼物。向观主致歉”。
朱让槿忙恭应了一声。杨凌目光异彩一闪:“不知这蜀王是否真地有反意,如果是我猜测有误。那么这蜀王虽然囿于时代,观念陈腐,但是品德上倒不失为一个仁厚爱民、饬守礼法的好藩王”。
经过这一番搅和,两人之间方才言语激起地冲突无形间也化解了。
杨凌欠身笑道:“方才王爷所虑,其实也是朝中一些稳慎地大臣们的看法。但是本侯以为,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旧制旧法不可行,则应适时、适事、适地、适人而变,诸事因时而定,因人而定,因事而定。
因此本侯曾向皇上建议,这些政策只是定地、定向,先试行看其效果。凡事总要容人去尝试嘛,就象本侯引进地西洋庄稼,那种子未曾撒下时,也曾有人质疑、反对,到底管不管用,等秋后有了收成就知道了。没有把握之前,本侯也是只找了几个地方试种,岂敢冒失拿来,便举国齐种,拿兆亿百姓的生命开玩笑?
如今这政策王爷质疑没有关系,王爷和本侯行径殊途而目的同归嘛,到底合不合适,管不管用,咱们让事实说话。看一年不成咱就看三年,三年不成咱就看十年,如果在一些地区对税赋、吏治、军事、民政、通商进行改革,不但没有造成民风奢糜、人心离散、道德败坏,反而使得吏治清明、百姓安乐、富国强兵,那么……..”。
“好!本王今日当着巴蜀文武官员地面与你誓约:如果你的政略与国与民并无好处,就请威武侯尽早收手,弥补过失。若是本王目光短浅,见识不明,你的政略确实利国利国,本王便如今日派遣管家赴陕西购新粮种一样,必在诸藩王之中第一个拥戴支持!”
杨凌欣然道:“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侯与王爷一言为定”。
蜀王点点头,仰躺回榻上道:“今日与威武侯相见,算是这些日子说话最多的一天了,呵呵,现在有些乏了。威武侯来探望本王,本王抱病在身,不能起迎款待,实在有些失礼了,就让我儿让槿代父接迎,陪侯爷饮上几杯水酒,以示谢意如何?”
杨凌笑道:“固所愿,不敢请耳。本侯早听说王爷教子有方,王子博学多才,儒雅大方,是蜀中之俊才,今日有幸结识,亦是一桩幸事”,说着他与朱让槿相视而笑。
杨凌刚刚起身,正欲向蜀王道别,外边骚动又起,有人大呼‘抓刺客’,随后那队甲士急急忙忙又冲了进来。蜀王这回是真的怒了,他也不要人扶,呼地一下坐了起来,捶榻大呼道:“混帐!就算他是强项令再生,本王今日也要砍了他地脑袋,三番五次,如此不识大体,枉读了圣贤书,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朱让槿慌忙扶住他道:“父王息怒,父王息怒,身体要紧!”
蜀王一把推开他,指着门口喝道:“去,把那个混帐伍文定给孤王抓起来,严办,一定要严办!”
杨凌也有些恼了,他拧着眉毛看向门口,只见方才那队甲士队长急匆匆走入,单膝点地,抱拳施礼道:“王爷,方才前殿有人闹事,卑职放心不下,加强了巡逻,不料士卒以枪矛刺检树丛时,里边跃出一个青衣蒙面人。此人武艺甚高,以一柄短刃刺死刺伤了三名侍卫,夺路逃了,卑职正派人追索”。
蜀王一愕:“真的有刺客?”
本来懒洋洋的李森也忽地神情一紧:“刺客为谁而来?蜀王在此养病已有数月,从不见刺客来袭,今日防卫更严,刺客反而来了,莫非是……..?”
杨凌和他交换了一个眼神,二人已飞快地明了的对方心中地疑惑:“如果刺客由外面来,为钦差而来,莫非蜀王无辜,另有人欲对朝廷不轨?但是……..焉知这不是蜀王剖白自已的疑兵之计?”
青羊宫内内外外警跸森严,到处都是搜索巡逻的官兵,布政使安大人也急急赶出去,安徘巡检衙门对全城青楼酒肆、茶馆饭庄进行检查,蜀王余怒未息,恨声道:“这清净地也清净不得了,到底是什么人胆大包天、如此藐视国法?”
外边腾腾腾冲进一名侍卫,满脸是汗,急急禀道:“启禀王爷……..”。
蜀王精神一振,打断他的话道:“刺客抓住了?”
杨凌冷眼旁观,见他惊喜急切的神色不似作伪,心中更是疑惑,就听那侍卫吃吃地道:“王爷,什……..什么刺客?卑职是从叙州星夜赶来的,世子单身入凌宵城安抚都掌蛮,不料他们背信弃义、扣押了世子,要朝廷将汉人全部迁出他们的地方,请王爷快快发兵去救世子吧”。
“什么?”蜀王大骇,他腾地一下跳下地来,只觉天旋地转,喉头发甜,面色青了又红,张开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就嗵地一下倒回榻上,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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