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零章天方八柱-《元始诸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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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柱何方,东南何亏?”

    刀光化为八极,立鼎天地八方之地。

    荀少彧持刀,吟大道之音,道音乱坠,响彻周匝百里方圆。

    恍若八根天柱,撑天镇地,风散雨让,一道明亮的森然之光,一如大日初生,凛凛不可直视。

    江谲怒目圆睁,三头四手臂血脉真身,不知何时已然僵硬。

    刀光席卷之下,东、南、西、北四方,俱然无处遁逃。这天地八方,尽是被一抹森然占据。

    天无路,入地无门,这是江谲的末路。江谲仿佛看到了自身,淹没在这无边的死寂,沉浮不由己身,渐渐消亡于世间。

    但是,在这股刀意压迫下,哪怕五感俱灭,只存在一点意识,支撑着江谲的战躯,江谲仍旧凶性不减。

    他奋力嘶吼着,如同溺水久困者一般,攥着一柄巨斧奋力挥舞着,刮起一层层猛烈气罡。

    铮——

    幽精徐徐出鞘,明亮的刀身,散布着惨淡肃杀。

    这一口半宝兵,自然非要见血,方能大成圆满,气机混元如一,一跃化为入品宝兵。

    荀少彧凝眸,手幽精刀微微颤抖,似乎极为喜悦一般。

    这一股喜意,让荀少彧眸子微微一簇,冷冷的看着仍然妄自挣扎的江谲。

    “斩,”

    “斩,”

    “斩,”

    荀少彧呵斥连连,那一声声恍似雷音般的斥责,在江谲耳畔瞬息炸响。

    八柱何方,东南何愧!

    此为屈原《天问》的一句,亦是荀少彧衍大道之问,化一式惊世之招的源头。

    其所谓八柱者,以身为安宅,以见闻觉知为风雨,立八柱安坦墉,风雨之患消矣。

    而立八柱而消风雨之厄,则是荀少彧,这一式【八柱何方,东南何愧?】的乘境界。

    以这一招之强绝,定八方风雨之不动。

    江谲面色灰暗,似乎枯萎的干草一般暗淡无光。

    他眉心隐约透着一线血丝,顺着眉骨央,自鼻梁尖儿划下。

    “你……怎么会……”江谲不敢置信,艰难的说着。

    三四臂血脉真身,寸寸龟裂开来,似经年干旱的地皮,满地开裂的纹路。

    荀少彧漠然收刀,看着已经必死无疑的江谲。

    幽精大成圆满,可谓是大功告成。

    而作为祭刀之人,江谲毕生精气,已然让幽精一口吞没。

    现在的江谲,不过是一张空空荡荡的皮囊,内在早已化为齑粉。只勉挣扎着,存下一缕生机。

    荀少彧幽幽道:“宗师与吾的差距,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可逾越。”

    易筋煅骨三十六炼,可为武道宗师!

    荀少彧三十一炼,已经是前所未有的接近宗师级数,自身武力之强、根基之牢、底蕴之厚,都在石镜助力下,达到了他所能达到的极致。

    正是因为,有着前所未有的积累,方才造了他,逆伐宗师的迹。

    “……呵……呵……”

    江谲出两声,意味不明的长叹,生机消弭一净,僵硬的身躯迅枯萎。随即如同木糠一般,猛然崩塌成一片‘木屑’。

    崩塌的‘木屑’,混合着风沙,絮絮乱乱的游弋着。

    荀少彧平淡望着,这一位大敌的陨落。

    毋需怜悯,也毋需同情,对这等人物而言。任何的怜悯,都如一柄柄钢刀一般,有直插心田之痛。

    站在各自的立场,江谲无疑是一代杰出的领,甚至如果没有荀少彧,没有着种种巧合。他未尝没有进军蔡地,逐鹿九州天下之机。

    “可惜,这世没有‘如果’!”

    荀少彧呓语着:“有的,也只是‘必然’……”

    这一方大战,以江谲的陨落而告终。

    但另一片戈壁,此时两军已然短兵相接,开始了另一场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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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的厮杀,疲惫的气息,弥漫于军营大帐之间。

    甲士们三五成群,矗立在大营之内。一个个面带着血污,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哪怕荀少彧斩杀江谲这个酋,也只能说蛮人之势已去,却不代表荀少彧能一兵不动,可以溃败全部的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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