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已故战士 仍是战魂-《神棍杖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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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位者的威压侧露,阿努蓬怒喝一声“带路!”,却是久久不见身后有所回应,原来继鬼首之后,古墓内突然的巨大动静,又再一次把陈文吉吓傻了。

    “敢情好,我杀了你一个看门狗,你弄傻我一只带路犬,还真是一点都不肯吃亏。”

    阿努蓬揭开腰上其中一个皮制囊袋,从囊中掏出一块滑膩带血的腐肉,胀缩起伏竟如呼吸活物。阿努蓬咒语低吟并配合诸多手诀,一块小腐肉应咒掉落,触地即胀,一具有如边角肉块拼凑而成的‘血婴’赫然成形。

    说它是‘血婴’,纯粹是从体积判断。两个有如肚脐般的双眼,取代嘴吧位置的血洞流着浓稠到近乎拉丝的涎液。血婴的四肢与其说是手脚,倒不如说是粗细各一对的腐肉条,就连手掌脚丫子都欠奉,整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粗制滥造的万圣节吓人道具。

    阿努蓬右足一抬,一脚踢在趴卧于地的鬼婴屁股上,收到指令后,鬼婴两手向前齐出,随后两腿齐拖的怪异爬姿,一步一拖的领路爬去,留下了拖地而行的两条爬行血迹。

    跨过洞口,昏暗光线下映出一条笔直甬道,阿努蓬望着由利器凿满文字的石墙发呆,墙上文字零乱无序、大小不一,兼且又是艰涩古文,不由得让人怀疑其是否真能看懂。陈文吉的声音冷不防自阿努蓬背后响起:

    “吾原地无动,近丈杀、逾丈杀、十丈杀、百丈杀、繁弱于我手,千丈万丈亦可杀。”

    “岩壁上头这么写的?”阿努蓬喃喃复诵着‘凡落入我手,千丈万丈亦可杀’这一句,心中寻思“千丈万丈暗示的应该是城邦幅员广大,难不成此处所葬之人是诸侯国君?字里行间的暴戾之气,纵使为君侯,应该也是视万物为刍狗的暴君一类无疑。”

    陈文吉此时已走到另一处石壁前,无问自答说道:“这些文字和春秋金文极其相似,从历史和地缘关系来看,此人生前一定是楚国人。

    走过冗长甬道,又是一个略带折角的入口,进入其内,居高向下望去,底下是一个令人意外的广袭空间。

    这是一个经过人工修整且极其巨大的天然钟乳石洞,石洞之顶被外头一颗巨木树根穿透,几条残根无力的垂挂在半空中,蛀空的树干树洞为这密闭空间引进阳光,虽然深入山腹,却也光影朦胧,辨物无碍。

    一进入洞内,首先两座铜浇铁铸的塑像立于洞前,活脱就像两个看门护院。阿努蓬端详着眼前两座形像各异的立像,只见立像耳实及肩、颊丰鼻直、手长过膝,身上穿着的衣袍又隐现龙纹,要是此立像摆设于故宫博物馆内,说它们是古代帝王塑像,也不会有人去怀疑。

    从立像正面看去,站于右侧的立像其眉心处穿有一孔,手指大小的圆孔透光洞穿,走到立像背面,却见另一座立像脑后之处,也出现同样大小的圆孔,与前一座立像所不同的是,前者被洞穿,而后者仅是深而未穿。

    满心疑窦的陈文吉被一阵异物滚落声响惊醒,从洞口平台一路到达底的石阶,让不擅爬阶的鬼婴失足滚至洞底。

    阿努蓬与陈文吉下了石阶到达石洞底部,由下往上环顾这个天然石洞,除了平整的地面之外,洞壁及洞顶竟然插满无数形似柳叶的细长薄片,数以千万计的柳尖薄片密密麻麻,而薄片尾端则对准同一方向,在二千多年前的春秋时代,能有如此精湛的工艺水平,不由得让人赞上一句巧夺天工。

    陈文吉楞楞望着满洞插在石壁上的柳尖薄片,“这是怎么办到的?”

    同样抵达山洞底部,阿努蓬却没有研究的兴致,他一脸戒备的望向前方阴暗处,语气凝重道:“若是以前方平台为立足点,在高台处向外高速射向石壁,如此一切疑问不就得到解答?”

    阿努蓬口中的平台高约2米,两侧各有小石梯向上通往平台,由于该处位于背光位置,若非亲下洞底,便极难发现它的存在。

    两人正想偕同上至平台,一探究竟,平台断口处的背光阴影里突现异响,那就像是滚动年久失修,即卡锈又没上黄油的轮子,嗄吱嘎吱的金属磨擦声,令人牙酸腿软。

    五辆双轮古战车横列成阵,以四马拉一车的编制,缓缓从阴影中出现。随后十五个全副武装的甲兵踩着整齐步伐,手执长兵立于车后。

    再次见鬼,陈文吉显得有些歇斯底里:“春秋战国时期,只有武将陵墓中才会出现以战车殉葬,而且在马匹的数量上,也有很严格的限制,天子六马、诸侯五马、此墓之主竟有资格以四驾马车陪葬,此人生前必为卿相级别的高阶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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