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盈满,皆由我修 第二十章 山上有好汉-《叩王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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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右侧的棉垫上,那披着一件敞胸练武服的男子自放下木碗后,就盘腿正坐,双臂搭在膝盖内侧,似是在闭目念禅。他身形不算雄壮也不似苗条,面容不算狰狞也不算和善,眉宇间既有英气也有匪气,倒是很有些别样魅力。男子姓章名佚,乃是这西虎寨的三当家,能使一手飞剑,是十步外便能取人头颅于瞬息的‘无影剑’。虽说其从不与人言自己是师出何门,但这些年间,那些来西虎寨寻衅滋事的同道贼徒,哪个不是被这弹指就可飞剑的章轶章三当家给吓得两腿发软?可以说,若是没‘无影剑’在,西虎寨也不会能如此轻松地独占山头了。

    而在这大寨中,能做这二人大哥的,能让众人以老大称呼的,毫无疑问,便是只有那坐在长椅上的汉子——‘豹子爷’章豪了。而‘豹子爷’这一绰号的由来,并非是什么夸张比喻,乃是这章豪,真的赤手空拳地打死过一头脖子——也就是他身上这身豹皮的由来。不过,虽说章豪空手就已勇猛过人,但其真正杀招,还是其腰间那两柄足有五十斤重的黄铜板斧。这板斧在他手中,力可劈华山技可旋离手,可谓是使得出神入化。有一次,豹子爷带着两三个弟兄拦路截道时,遇上了一伙结伴而行的年轻剑客。年轻剑客皆是功利之辈,见有贼人,八人一拥而上,舞剑就砍,想夺章豪首级以证武功。却不曾料到,豹子爷的两板大夫一出,‘呼呼’抡上几轮,竟是将那些剑客手中铁剑连着他们的心肺都打得稀巴烂,八人中六人当场暴毙,两人落荒而逃,但也紧接着被藏身暗处的章轶给一剑锁了喉。

    西虎寨三兄弟,虽非亲生兄弟,但歃血为盟,甚至二弟三弟都易姓为‘章’,三人间可谓情比金坚,更是让同道贼人们难以插足,自然是坐稳这山大王了。

    “哈哈哈哈!爽快!再喝再喝!”

    见二弟与三弟都一饮而尽后,豹子爷放声笑了几声,拿起手边空碗,冲着站在营寨角落幕帘之后的她挥了挥手。

    她面色淡然的点点头,弯腰拾起一坛盖着红盖的酒罐,捧至怀中,婀娜走来。

    她是谁?

    她是这西虎寨的压寨夫人,金鹊儿。

    自然,‘金鹊儿’非是她的本名——事实上,这诺大西虎寨中,忆其本名的,也不过仅仅一人而已。她本不过是西域境内某个殷实人家的二闺女,是除了有几分姿色外,再普通不过的小家碧玉而已。却是因为一次稍显仓促的踏青出游,遇见了这长椅上的魁梧汉子。没有情意绵绵的心意牵扯,仅仅只是被他不由分说地,虏至这西虎寨,做了夫人。听说,在她被虏上山寨后,家里也曾差遣过侠士去寻她,也报过官;可那些侠士,却在路途中被一使板斧的大汉给杀了个九死一生,而官府,也是保持了意味深长的沉默,将这事给压下来了。后来,家里就杳无音信了,也不知是因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缘故,亦或是家中父母,已是与她毁冠裂裳了。

    她大概也反抗过吧。

    但凄入肝脾的哭喊,不知从何时,变成了嘤嘤细语的轻鸣了。

    而她,也就是自那时起,成为了‘金鹊儿’的吧。

    金鹊儿婀娜步至他的身旁,吃力地掰开红盖,双手捧起酒坛,小心地朝其手中木碗倒去。

    他微微抬头,眯眼打量着面色平淡的她,与她身上布料稀疏的衣裙之下,那令人流连忘返的旖旎风光。

    忽地将她一把揽入怀中。

    听其轻声呢喃,赏其温柔姿态,仰头饮坛中美酒,留众人喝彩起哄。

    好不快活。

    眼见此景,长椅前左席棉垫上的布衣书生以袖掩面,眼神不自然地些许飘忽;而右席棉垫上的年轻武者则是眯眼静观前者,脸上的神色中带有几分不愿说破的深意。

    “好酒!”魁梧大汉将竟是一口气将那坛子醇酿喝了个精光。他松开了怀中美人,将已是空空如也的酒坛塞到她怀里,伸手擦了擦嘴旁酒渍,“再帮爷拿一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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