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还好,牲口棚只有早起的柱子爹。拍了拍“老陈”的头,寒洲把它牵出来,走了几步,还是没有力气,只好咬咬牙,提着气翻身上马,可是明明都上去了,怎么“哗”地就滑下来了,也没觉得身上疼,就软绵绵地摔在地上了。 地上真凉。这是寒洲最后的感觉。 等她醒来,已经是在自己屋里了。老邓在和医生说话,医生说悲伤肺,怒伤肝,思伤脾,这得调养一阵子。寒洲不禁有些鄙视自己。不是小鸡们的死不值得她伤心,而是活了几十岁,还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以致弄坏了身体。 医生留了方子,老邓去抓药了,屋子里只剩下寒洲自己。本来叫了冯妈来帮忙的,但冯妈还管着一大伙人的吃喝,呆了一会儿就走了。 她只是家奴,没资格让人伺候的。像老邓这样对她,已经很不错了。 这几天哪里也不能去了,吃喝都从大灶上拿来,也顾不上顺口不顺口的,老邓送过来,她就很感激。在这个几百口子人的大院子里,也只有老邓还管着她的死活。 她又开始在墙上画画儿,这次她画的是美人鱼、水草和海里的一些东西。有什么颜色就随便用,也不管它美不美。她就想让自己快乐一点,这些胡乱随意的涂抹能让自己快快好起来。 两个小家伙过来呆了一小会儿,一个带了糖,一个带了鸡蛋,很体贴人的样子。看了墙上的画儿很好奇,但也没有缠着让她故事,知道她病着,得多休息。 有一天,西施来了。西施看她好几天不去店里,牵挂得不行。进的货是她和小满去取的,但结帐的事儿一般是小寒姐来做。但小寒姐几天不露面儿,这肯定是有事儿了。 她第一次来相府,说是来看小寒姐的,门口当差的把她给领进来,一直领到后面小寒姐往的园子。那当差的还算和气,看来小寒姐在这里过得还不错,并没有受委屈。 进了那园子,看看能把兔子埋没的杂草,西施才觉得小寒姐过得并不好。心里直埋怨这相府不地道,哪能把一个年轻姑娘安顿在这没人的地方,这多危险、多让人害怕呀!这要是来个坏人,喊人别人都听不到啊! “小寒姐,这是我做的油酥饼和茶叶蛋,你尝尝。” “嗯。”寒洲掰了一角饼,慢慢吃,挺好吃的。 “我看,你都瘦了,就显得眼睛大。”西施心疼地说。 寒洲摸摸脸,笑笑,“没事,我过两天就可以出去了,屋子里也热得快呆不住了,还不如到外面去。” “你都好多天不上家里去了,我爹都问了好几回。”西施说。 “我好利索了去看看老爷子,去给老爷子做顿好吃的。想想这个季节有什么呢?我得出去看看再说。” “你养的鸡也大了吧?再过些日子是不是能下蛋了?”西施边说,边四下张望。 寒洲苦笑了下,拍拍她的粉脸,“别看了,都死光了,早就埋了。” 西施一下睁大了眼睛:“瞎说吧?你不是养了不少吗?上次是死了两只?” 寒洲冷笑了一声,说:“让人毒死了,全部蹬腿了。” 西施难以置信地叫:“全都毒死了?” “嗯,鸡死了我也就病了。你看你小寒姐也不是铁打的哈!”寒洲自嘲地笑笑。 西施还是不能接受:“这人也太坏了吧!这相府还能不能住人了?要不,姐,你跟那李丞相说,再搬回我家去得了。不管怎么说,图个安心。” 寒洲摇摇头,西施当然是为她好,但这事儿还不能让李斯知道,让他知道了也是让老人家为难。即便要走也得有个合适的借口。何况,这相府是进来容易出去难。哪能就听了她的呢? “你放心,小寒姐不会让自己吃亏的。你哥刚认识我的时候,他们那伙人管我叫蹄筋炖豆腐,他们嘴上花花,但没人真敢惹我的。呵呵……”想起往事,寒洲禁不住一笑。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