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看来我真得走了-《秦时农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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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了。
当然,这样说不准确,应该是这几件事迫使寒洲和大枣去迅速面对关于离开的问题。
有个叫二狗子的人老来纠缠,几十岁的人了,一副无赖相。寒洲若到店里去,他肯定也到店里,不买东西,就是东一句西一句闲扯。让人不胜其烦。而他老婆也追着他来,没脑子的女人,管不好自己男人,还说很难听的话给大枣和寒洲听。
若是只这些倒也罢了,那个二狗子还在寒洲休息的时候登门,不让他进来他就在门外,什么露骨的话都说得出来,这种事报官好像也没什么好办法,让人不胜其扰。
有两个驿站里的军人,来拿过几回豆腐,也追上门来。兵痞子,兵痞子,寒洲以前只是听说,现在才算领教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大枣要是跟他们动手的话,肯定是大枣吃亏,但不动手还不知要发展到什么地步。
有一天差点闹出人命来。兵痞子喝高了,来豆腐店闹事,被大枣赶了出去,兵痞子回身就打大枣。大枣身高体壮,但他们是两个人,拉拉扯扯的,三个人在窗户外面就扭作一团。
寒洲做完豆腐本来是要回去的,看这情形是没法旁观了。喝多了的人跟牲口差不多,说不进去人话的,再加上故意找茬儿的话,没事也要把事情弄大的。正着急呢,大枣被压在身子底下了,兵痞子挥拳就抡,一拳头打在大枣的下巴上,另一个兵痞子就去解大枣的腰带,不知要怎么折磨他。寒洲心一横,拿起切豆腐的刀,冲了出去,也不说话,一手拽了打人兵痞子的发髻,一手挥刀。这一素列动作,干净利索,又准又快,顿时,打人的楞住了,头皮凉刷刷的,有小风吹过,妈呀,身边的小姑娘举着刀还要往下砍呢,她来真的,脸都扭曲了。“嗷
”的一声喊,一下歪在地上,然后爬起来就跑。寒洲撒开腿在后面追,追不上了刀子“嗖”地就出手了,砸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差点砍了前面的兵痞子的脚脖子。这边寒洲叉腰大骂,“你给姑奶奶站住,我今天的主菜就是蹄筋炖豆腐。”
就这么一句,相当震撼。
旁边客栈前本来就有一伙人在围观驼队,这声音使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那刀子可是差点砍了人家的脚脖子,她还要蹄筋炖豆腐!
再看那姑娘的样子,头发在头顶束起,干净利落,额头饱满光洁,小脸因为发怒而涨红,此时叉着腰在喘气,对围观的人视而不见,一副凛然不可欺的样子。
这姑娘不好惹,她会来真的!这会围观的人大体上是这么想的。
那另一个兵痞本来都把大枣的腰带解下来了,忽然同伴跑了,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再一看地上多了束发髻,是齐根斩断的,吓得他也“嗷”的一声撒丫子就跑。跑两步回头赶紧把腰带扔过来,接着跑。
等寒洲回来,就剩打扫战场的事儿了。
这事儿事后想想是后怕的,因为动了刀子。当兵的和百姓打架,也知道分寸,喝醉了也不轻易动刀。但小寒这样的姑娘动刀了。
一动了刀,战事就会升级,对方也就可能不择手段了。所以后果难料。
但在寒洲心里,这事儿虽是一时的冲动,但她还是动了脑子的。论实力大枣肯定是要吃亏的,但两方对战气势很重要,所谓愣的怕不要命的,就是这个道理。她于出其不意挥刀斩发,而不是斩其其它部位,这效果,就跟斩首差不多。谁不怕?怕了就得认怂。
估计这段时间那两个家伙不来了,会消停一阵子,但后续会不会来找回场子就不知道了,现在也懒得思考这个问题。
刚才那样出手,寒洲也是怕的。现在手还有点抖,心跳得“通通”的。
大枣很惭愧,打架打不赢还要女人帮忙。寒洲无所谓地过去拉了拉他的手,就象以前面对一个情绪低落的学生那样。以前,她会摸学生的头,或拍拍肩膀,但大枣太高了,只好拉拉他的手。
这件事让寒洲明白了一个道理,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以后这样的事会不断发生。
原因只是因为她美丽,并且没有依靠。
大枣并不足以成为她的依靠。
和她在一起,大枣会麻烦不断,就像今天这样。说不定哪天真的得出人命。
大枣这个好青年不能毁了。
真到了要走的时候了。
今天买卖不想做了,让房东的老婆看着店,能卖多少算多少,剩下的留给房东一家吃。那女人很高兴地答应了。
两个人手拉手地回家,也不在乎周围有没有人看。
他们就象两个小孩子,刚受了人家欺负,现在要相互安慰。
走着走着,寒洲说要到河边去,就又拐到河边。
他们捕鱼的围栏让人给毁了,肯定是哪个小孩子搞出来的。已经两天没有鱼吃了。
“我们再去找树枝吧。”寒洲说。
她想找一件事认真地做一做,把不愉快的状态调整过来。
“嗯。”大枣回答。
围栏扎好了,两个人相视一笑,情绪好多了。
身上沾了水,这会儿是白天,就并坐在岸上,等着太阳晒干。这几天太阳已经没有那么毒,快要入秋了。想一想,寒洲在这里差不多待了一个夏天。
“我唱歌给你听吧。”
“嗯。”
是李叔同作词的《送别》,悠悠的调子响起来,舒缓深情,有一种沧桑感。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瓢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唱完一遍又一遍,就像按了回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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