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0章:四塞不稳,父子密谋-《大隋第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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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大索貌阅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世家门阀和朝廷争夺人口的现实,只要朝廷有赋税徭役,就不可能从根本上有所好转。在这种情况下,文帝采纳了高颎的建议,实行了“输籍之法”。即由朝廷制定“输籍定样”(划分户等标准),每年正月五日县令派人出查,令百姓五党(五百家)或三党(三百家)为一团,以“输籍定样”标准重新划分户等,以作为征调赋税、力役依据。由于朝廷规定的赋税、力役远低于世家门阀对佃农的剥削量,致使许多依附在世家门阀的佃农纷纷脱离,主动向官府申报户口,领走国家发放的土地,按规定纳税服役,成为朝廷的正式编户。

    大隋立国之时,全国人口不足400万户,而到了仁寿四年,在册的已经高达890万户,人口超过5500万,通过这些庞大的人口基数,开皇九年垦田地2000多万顷,大业中期已垦田地高达5585万顷,而这还只是清查佃农所得的人口,以及官方土地,世家门阀的土地和藏匿的人口并没有算计在内。

    隋文帝的成功是李渊对李元吉提议动心理由之一,更关键的是他在荆襄、巴蜀紧急执行的灭佛行动卓有成效,官府新增耕地面积高达三十多万顷,登记在册人口增加了十几万户。

    这些户籍大都是由逃难流民,和强制还俗成家的寺庙和尚尼姑组成,而作为对李渊灭佛行动、以及尊道观为国教的回报,观楼道为首的道教主动上缴了一部分田产,并释放一些寄存在道观名下的农奴,而这仅仅只是开端,如果依照李元吉的的建议,把‘输籍法’贯彻到世家门阀之中,至少还能增加百万户、四五百万人口,这就意味着税赋收入下滑的趋势将得到根本性扭转,这样就再也不用看关陇贵族的脸色来执政了。

    而刘文静和陈叔达相顾骇然,他们知道李元吉此策是打算对荆襄和巴蜀的世家门阀下手了,这一次不止是钱粮、还包括了人口和土地。

    但两人现在却都不敢再劝什么,皇帝刚才有话在先,李元吉才敢当着他们面说这话,如果这时劝告,必然惹来杀身之祸,尤其是知道独孤整之死真相的陈叔达,更加不敢多说什么,皇帝连扶持他立国的亲舅都杀,他陈叔达又是个什么东西?所以两人心中固然大急,却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这时,李渊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你们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刘文静和陈叔达心知皇帝有机要之事和齐王商议,两人行礼退下。

    到了宫外,陈叔达忧心忡忡的说道:“刘相,这该怎生是好啊?如果圣上动了关陇贵族的命脉,大唐一定爆发内乱,到时候隋军若是从四周来犯,大唐就危险了。”

    刘文静叹了口气,怅然道:“我大唐王朝确实承受不了内乱代价,可惜的是圣上已经不再听我们我良方相劝了,我们也没办法。”

    两人无计可施,只能指望圣上不要一时冲动,白白便宜虎视耽耽的杨侗。

    御书房内,李渊对李元吉不吝夸赞:“皇儿懂得利用舆情来分担朝廷压力,利用百姓言论,将矛头指向李密,这一手做得相当漂亮。”

    “这是父皇教导有方。”李元吉拱手一礼,恭恭敬敬的说道:“儿臣自幼生活在父兄的羽翼之下,不知天高地厚,以前犯了不少大错,如今回想起来,实在是羞愧之极,自此以后,儿臣自当痛改前非,为己之力,竭尽所能为父皇分忧。”

    “皇儿这两年进步很大,朕很欣慰。”李渊对儿子的态度很满意。

    李元吉心中得意不已,‘唯父命是从的孝子’是韩志替他策划出来的形象,不愧是自己倚重的军师,果真把父皇心思摸得通透,只是一番表态就让父皇把自己之前的胡闹形象抛诸脑后,这让他心中对韩志更加信任了。

    “对了,襄阳街头巷尾现在如何?”

    “禀父皇,儿臣让武川司严查造谣者,经过这几天的努力,襄阳的混乱状态已被制止,现在的舆论都指向李密,再也没有对朝廷不利的声音。儿臣抓了数百名散布谣言者,从他们口供来看,应该是被有心人指使,与纵火犯同一批人,儿臣怀疑是独孤氏所为。”

    “抓到确凿证据了吗?”李渊追问道。

    李元吉迟疑道:“儿臣正在追查,或许因为风声紧,真凶被藏匿了起来。”

    “真没用!”李渊的脸说变就变,极为恼怒地重哼一声,怒斥道:“你到底要他们兴风作浪多少次才能给朕一个满意答复?”

    李元吉小声道:“儿臣会加大力度,一定给父皇满意交代。”

    “好!朕再等几天,你务必要把这伙人的扭出来。”李渊手中有独孤整大量通敌罪证,也相信纵火真凶是独孤府的人,更有能力把独孤氏一网打尽,但他和当初的杨侗一样,生怕独孤氏强大的暗势力,对他进行无休无止的刺杀,他希望李元吉先将这股势力连根拔起之后,再对独孤氏的光明势力下手。

    李元吉郑重道:“儿臣明白!”

    李渊点了点头,转移话题道:“你对‘输籍法’有何看法?如果朕要在全境内执行,你觉得朕应该如何来做?”

    李元吉精神一振,连忙说道:“儿臣觉得关键在于关陇贵族的私军,这些人久经训练、装备精良,不亚于我大唐最精悍之师,集结起来的话少说也有几万人,如今我大唐形势不安,这些人早就蠢蠢欲动,若是隋军来犯,关陇贵族从巴蜀起兵呼应,麻烦就大了。”

    “你说得不错!”李渊对儿子的表现很满意,很想听听他有何良策,鼓励道:“继续说下去。”

    “喏!”李元吉越发恭敬了,低声道:“如果父皇抢先发难,剥夺关陇贵族的私军,他们就是一群待宰羔羊。到时候可以用他们田庄奖励有功将士,激励士兵奋勇作战,也可以安置佃农、奴仆,卸下关陇贵族的利器,从而让各种政令畅通无阻,消除一切内忧,最终让朝廷上下能够全力对外;至于缴获的钱粮既可以补充国库和军饷,也可以奖励军功,这会增强我军战斗力。”

    李渊沉吟不语,这确实是一个良方,与他之设想不谋而合,在大方向并没错,只是很多细节需要逐一完善,这也是他手执独孤整罪证,却不能暴发的根本原因。

    其实早有关中之是,李建成就主张效仿大隋,执行均田制,重赏有功将士,只是朝廷当时没有多少土地,根本无法执行下去,如果这次能够没收关陇贵族在巴蜀、荆襄的田庄,朝廷就有拥有大量田产,均田制和奖励军功的方案就能顺利实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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