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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默了好一半晌，连长忽然抬起头看着苏杨道：“苏杨，你老实告诉我，你以前是不是当过医生，赤脚医生之类？”

    苏杨摇了摇头，撒谎道：“连长，没有，我老家在一个偏远的小县城，小县城虽然落后，不过医生也还是多的，并不缺，我就是想当赤脚医生也没有条件，不过我从小就想当医生，所以小时候就爱看医学方面的相关书籍，再加上有一个邻居就是县医院的医生，他自己家也还开了一家诊所，我常常去他家玩，耳濡目染，也就知道了一些基础的医学常识。”

    连长点了点头，似乎认同了苏杨的这种说法，片刻，他问道：“那你怎么不报考医学院？据我所知，你高考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学校都考不上的。”

    听见这个话题，苏杨脸上的笑意一下消散，整个人一下严肃了起来，他不再说话，只是低垂着头，眼神里露出了一种复杂的情绪。

    连长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他心中的东西，他没再这个话题上纠缠，只是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道：“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以后只要好好干，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既然喜欢当医生，那这就是机会，好好干！”

    似乎是为了帮助苏杨摆脱那种不好的情绪，他笑着问：“你知道我是怎么当上连长的吗？”

    苏杨一愣，这才抬起头，好奇地看着。

    “想知道？”连长问。

    “想！”苏杨点头。

    “我以前可比你可惨多了，我是从农村出来的，刚出来的时候连普通话都说得磕磕盼盼的，所以非常自卑，再加上从小营养不良，到了部队，所有的课目成绩都是倒数，胆子也小，听见枪声都能吓哭。

    那个时候我比你还惨，胆子小，自卑，懦弱，成绩科科垫底，全连都被我拖了后腿，不但班里的战友骂班长骂连长骂，就连团里的团长都亲自跑来骂了我好几次。

    后来被连长当着全连的面一顿臭骂，说我不像男人，不是带把的，那一天晚上连长私下里找我谈心，他问我现在有什么，家庭背景，钱，智商，学识，学历，我说我什么都没有，他就骂我那我成天畏畏缩缩的干什么现在不拼一把等着将来喝西北风啊，他的原话是这样说的，你现在除了身上的这个鸟已经一无所有了，你在我们连，你连脸都没有了，你还有什么可失去的，既然已经一无所有了，那为什么不拼一下？

    我们连长说动了我，从那以后，我做什么事情都很拼命，我记住了他的话，你跟别人比你什么都没有，除了拼命你一无所长，所以从那以后我都很拼，就是用了这一招，我这才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他抬起手拍了拍苏杨，郑重地道：“苏杨，其实每每看到你，我就想起当时的自己，所以，我也送你一句话，除了拼命，你一无所有！别再胆小怕事了，你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怕个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明白吗？”

    “谢谢连长，我记住了！”苏杨真诚地说。

    连长又拍了拍他：“既然你喜欢当卫生员，那就把他当好，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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