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灾民必定聚婺州-《武唐第一佞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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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时间的沉寂,书房落针可闻,狄仁杰瞅瞅同僚,上前两步说:“婺州占城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亩产平均两斛,每年可收两季,百姓存粮充足。下官以为,就算刺史不怂恿,灾民也会蜂拥而至。”
武康紧闭双眼,苦笑爬上脸,还真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占城稻的丰收地,目前只有扬州、苏州和杭州,都在婺州北方。婺州首当其冲,五万饥饿流民,那是什么概念?
倘若处理不好,流民变暴民,又是什么概念?不敢往深处想,就觉眼前发黑,头颅嗡嗡作响。又听狄仁杰说:人性都自私的,粮食是百姓的命,婺民不会施舍。如此一来,冲突在所难免,后果不堪设想。
砰的书桌巨响,武康脸色狰狞,声嘶力竭怒吼:“这些我都知道,说我不知道的,该怎么应对?如何阻止灾民入婺,如何避免流血冲突,如何保证婺民安全,都给我说啊!”
众人噤若寒蝉,首次见大佬发火,吓的低头不语。如此装聋作哑,武康火气更大,杀气充盈书房。钱顺见大佬暴走,赶紧悄悄离开。不到五分钟,端着托盘过来,后跟荥阳夫人。
小晴捧起茶杯,示意钱顺站门外,款款来到近前,递出手中茶杯。两分钟后,武康无声叹息,伸手接茶杯,缓缓坐下来。小晴一言不发,搬来太师椅,坐夫君身边,冲三人微笑:“你们都坐吧,顺子去上茶。”
狄仁杰和张柬之,向夫人行礼,坐对面长椅。骆宾王不满,此乃婺州政事,夫人岂能参与?张柬之频使眼色,老骆纠结片刻,坐在狄仁杰旁边。
武康舒缓情绪,感觉有些可笑,咆哮不能解决问题。放下手中茶杯,沉吟片刻说:“征调所有婺兵,沿金华、勇康一字排开,武力阻挡灾民入婺,请问是否可行?”
彻头彻尾的馊主意,狄仁杰委婉提醒:“没有朝廷的圣旨,越州都督或婺州刺史,都无权戒严边境。如果真戒严,会加剧灾民敌视,会惹来朝廷非议。您爱婺州之民,圣人爱大唐之民,请大佬三思。”
骆宾王补充:“狄公所言不虚,此举火上浇油,若灾民因此暴动,后果不堪设想。朝廷怪罪下来,丢官罢职是小,问罪下狱是大,还请大佬三思。”
武康面沉似水,张柬之迟疑,也提出建议:“大佬曾经说过,不打无准备的仗。所以下官建议,派出不良卫,前往括州括苍县,打探灾民动向,及时汇报灾情。同时散播谣言,采取柔和手段,阻止灾民入婺。”
完全脱裤子放屁,众人无不鄙夷,老百姓又不傻,根本不会相信。不过话说回来,打探灾情是必须。及时掌握动态,了解灾民状况,才能更好的应对。
钱顺收到命令,转身匆匆离去。兹事体大,不仅不良人,保安也得出动。武康五指微动,有节奏敲击书桌,良久淡淡说道:“下个话题,灾民入婺后,我们如何应对?”
书房再次沉默,不知过多久,狄仁杰开口:“婺州萤石矿,三成在义乌,七成在勇康。可以这么说,勇康是商税大县,也是婺州命脉,不能有任何差池。下官建议,疏导灾民,导入金华县。”
骆宾王反对:“狄公此言差矣,勇康是经济中心,金华是政治中心,更加不能乱。灾民进入金华县,区区三十里,就会抵达婺州城,到时如何应对?”
张柬之和稀泥:“观光有所不知,勇康县南是矿山,良田集中东北,距离更加遥远。众所周知,婺州城最繁华,就算不引导...数以万计的灾民,也不会舍近求远。与其他们乱跑,不如主动引导,更容易管理。”
崔小晴轻咳,轻喊声进来,婢女鱼贯而入,给众人奉茶。会议被迫暂停,骆宾王更不满,这是牝鸡司晨。幸亏夫人贤惠,从不参与政事,否则以大佬脾性,政权定落妇人手。
长时间的沉默,武康深思熟虑,又是无奈叹息:“按你们的说法,灾民聚集婺州城下,已经成为定局。那么请问诸位,是放灾民进城,还是在城门外,搭建临时粥棚?”
骆宾王马上发言:“绝对不能进城,灾民数量太大,至少四万多人。能不能安顿,暂且不提,单说治安问题。倘若放灾民进城,盗窃、抢劫、械斗,甚至淫辱妇人,都会随之而来。”
秃子头上的虱子,如果不能约束,城内肯定乌烟瘴气。各种违法犯罪,刑事案件频发,必定摧毁治安。狄仁杰和张柬之,纷纷表示赞同,强烈反对灾民进城。
武康也深以为然,摇头苦笑,提出新话题:“婺仓有多少存粮,那些萤石和铜钱,能购买多少粮食?假定灾民五万,能坚持几天?能不能熬到,朝廷赈济到达?”
目光聚焦张柬之,老张闭目盘算,很快摇头尬笑:“下官估计,最多十天之内,灾民聚集婺州城下;赈灾粮抵达婺州,至少二十五天;婺州仓的存粮,最多坚持五天。”
意思不言而喻,至少十天断粮期,要不要这么坑。人的肉体,只喝水不吃饭,熬十天没问题,可灵魂不答应。数万饥饿灾民,什么事都敢做,甚至聚众造反。
现在九月初,各州的田租,早抵达含嘉仓,不能就近征粮。不禁怀念上辈子,铁路加航空,救援瞬息而至,区区五万灾民,根本不算事儿。还有各方捐款,在大唐很难实现,粮食就是百姓的命。
长叹一口气,看向张柬之:“之前和你们说过,婺州的商税,全部换成粮食,以备不时之需。可你们就是不听,认为粮食充足,商税用来囤积萤石。现在后悔吗,萤石能吃吗,写五千字检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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