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赵清像是知道叶凡心中所想,善解人意的出声安慰道:“万物皆有缘法,强求不得。求长生证大道是我辈修士的目标,其中险阻令多少天才黯然失色。但不去修行之人就当真是走的小道?我赵清不这么认为。” 赵永昌一直插不上嘴,只能在旁边干杵着,看到这两人没有停下的意思,就搬个小板凳,坐到门口看月亮去了。 赵清接着说道:“读书识字,育人培才;打铁造剑,耕地种田,少了哪一个这座鸿蒙天下能运作的了?但也不要妄自菲薄,谁说现在的布衣少年,不是明日的云巅剑仙?叶凡兄弟,问问自己的本心,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是不相信自己能踏上修行之路,还是怕与现在的生活愈行愈远。” 叶凡想起了学塾的那位先生,轻声开口说道:“其实有一天,我问过先生类似的问题,您此生所求的是什么?先生揉了揉我的脑袋,出声说‘文某只是个读书人,受朝廷赏识当了个教书先生,但说到底,读书人所求的不外乎四句话: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先生说这句话的时候,身上闪出了光,像有一轮煌煌泱泱的大日升起,晃得我睁不开眼。” 叶凡挺直了腰板,正襟危坐:“所以那时候,我就在为这四句话努力着。圣贤说‘君子慎独,克己复礼’,我便恪守礼数,遵守规矩。圣贤还说‘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我便节省话语,少说多干。但我知道,自己脑子笨,一本书要读好几遍才能记住。对于那些驳杂的学问道理梳理不清只能默默记下,还要请教文先生才能明了,所以我知道考取功名走上仕途对我来说过于艰难,只能要求自身,尽量无错。” 赵清轻声说道:“君子不器。” 叶凡点点头,说道:“所以,我真的很想修行,我想让那些云巅上的大人物听听书上所说的道理,我想让世间的贫苦人家不再永无出头之日,我想路遇霸凌能一剑破之。”叶凡的声音愈说愈大,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响彻云霄的嚎叫。 “我想万民遇难之际能提剑对之,我想若遇苍天不公便举剑问之,我想自省之际不愧先生,不愧圣贤。我想。不!我要!我要这天下,莫有不平!我要这天下,趋于大同!” 随着叶凡的朗声豪言,雁鸣镇上空开始汇聚些许紫色祥云,当叶凡话音落下,那云彩竟化作了一缕紫气,飘入叶凡眉心处,传至四肢五脏,直至消失不见。 叶凡心神激荡之际,自是不知。只是赵清见到那缕紫气有些惊叹,竟是圣殿准许后才能降下的浩然气!虽然只有一缕,但赵清也只有在自家老祖身上才见到过。 叶凡怎会被圣殿相中? 赵清忽然明了,朝如意巷的街头望去。 文先生破天荒的有些惭愧,以心声对赵清说道:“莫要声张,这算是我提前送与他的拜师礼。” 赵清啧啧不已,以心声回道:“文先生真是大手笔,竟是紫气化作的浩然气,原想我福源也算深厚,这与叶凡兄弟一比也不算什么了,在下真是佩服佩服。” 文先生闻言更是羞愧,走后门这种事此生也没做过几次,叶凡刚刚又放下豪言壮语要天下无不平,不知道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赵清不在调侃,识趣以心声安慰道:“在下刚刚只是玩笑言语,文先生莫要放在心上。其实叶凡兄弟早有气运傍身,熟读圣贤。再加上一颗玲珑赤子心,这一缕浩然气迟早要归于他,不过是早晚问题,先生莫要愧疚。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逢春,如果没有先生的谆谆教诲,也就没有叶凡如今,提前给他对于修行一事裨益更大,先生当真不用心生愧疚,如果是规矩之外的事,圣殿也不可能点头答应。” 文先生不再言语,想来是捉摸此事得失,暗自修心去了。 叶凡心神逐渐平稳,完全不知外界的奥妙玄机,想起之前的肆意大喊,有些羞赧,悄然坐下,羞涩说道:“小子一番幼稚言语,让赵兄见笑了。吃菜,吃菜。” 赵永昌坐在院门口,前面听得不甚清晰,后面叶凡放飞自我时却听了个真真切切,连板凳都没想着拿,踉跄着跑到屋里,有些怒色:“凡子,你是不是不把我当兄弟。这小白脸你才认识不到一天就跟他说这些,我跟你认识十几年了你都从来没跟我说过,你的志向我从来不清楚,是不是你觉着这小白脸比我这土老冒更好,就不要我这个兄弟了?” 叶凡对赵永昌这脑回路着实感到无奈,安慰道:“什么志向,只是突然有感而发,年少无知的浪荡言语罢了,当不得真。跟赵兄发了一通牢骚我自己都不太好意思,你想听我一会儿再跟你说一遍,咋样。” 赵清戏谑笑道:“叶凡兄弟,你当不当真我不知道,反正在下可是被震慑的心肝直颤,只觉一道王霸之气冲天而起,估计连圣殿大祭祀听见了都要五体投地,直呼‘圣贤降世,吾等拜服’,实乃我辈楷模,佩服佩服。” 叶凡毕竟是个不经世事的年轻少年,那经得起赵清这般调笑,红着脸大声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拿出对圣贤应有的样子,哪有你这么戏谑圣人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