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回:似水流年-《白夜浮生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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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雪词不知她在说什么,只是本能觉得危险。女子刚说的云外镜,她听不懂,但说要杀了自己,那她还是能明白的。她想跑,迟来的恐惧却如枷锁般拴住她的脚,让她动弹不得。这女人虽然好看,却在此时散发着一股与容貌不符的可怕气场,只令人觉得腿软胆寒。

    “你是这样难为小姑娘的?”

    一位男性的声音。她与女子同时看过去,发现一位端庄倜傥的公子正站在那儿,不知是什么时候来的。他背着一块盖着布的东西,大约是琴吧。他眼上蒙着黑布,难道是个盲人?

    “与你何干?”女子嗤之以鼻。但听上去,他们两个认识。

    之后的事,叶雪词没什么印象了,只记得公子与女人聊了些什么,女人便收刀离开,可能是被公子说服了,也可能是觉得无聊。天黑下来,公子问自己知不知回家的路,声音好听,态度亲切。但她太害怕了,回过神来拔腿便跑,很快就回到家中。一个瞎子怎么能看清眼前的路呢?还是个孩子的叶雪词只觉得他虽好看,但太奇怪。

    回到家后,她突然高烧不止,连着三天。面色不红,只是泛青。一家人请了几个郎中,都说是中毒,可谁也讲不清是什么毒,怎么解。何况家附近也没什么毒物,横竖猜不出来。第四日夜里,轮到兄长替自己守夜。她仍躺在床上,时梦时醒。意识模糊间,她听到悠扬的琴声,便问兄长是什么声音。那时候兄长出去打水,她并不知情。她便睁开眼,不见兄长,却看到一个面容隽秀的青年男性的面庞。

    他有一双浅色的、她从未见过的、摄人心魄的清澈凛冽的眸子。

    他朝自己笑了笑,伸出手,柔软的带着竹香的衣袖掠过叶雪词的脸庞。她静静合上眼。

    第二日,她的病便好了。可连兄长在内,谁也不曾听到什么琴声,只说她是在做梦。再说起这样一个人,她又被兄长耻笑。他只说自己打水回来时,她已经退了烧,睡得很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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