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焦虑间,石雨骤然天降。 数不清的石块从上方滚滚而落,大的比脑袋还大,小的也有巴掌那样宽。它们不知是从多高的地方坠下来的,砸穿了屋顶,将房子破坏得不成样子。 接着,更多的石头劈头盖脸地落下来,整个屋顶都被破坏殆尽,连房梁也折了一半。在这纷纷扬扬的尘土间,山海抱紧了阿鸾,挤在墙角这处相对安全稳固的地方。 他一面忙于自保,一面在心里快速地盘算着。 莫不是天狗砾? 栓子突然被一块不大的石头砸中了脚,它怎么动弹,也挪不开这块石头。更多的石头落在它的头上身上,像是受不了这等痛苦,一个白色的鬼影从栓子身体里钻出来。这时,一道梁塌下来,山海紧抱着阿鸾并埋下了头。 那些东西像是石头,又好像不是。它们的颜色很奇怪,说灰不灰,说白不白,还泛着许多奇妙的颜色。有碎石滚到他的脚边,他这才发现,那并非什么石头。 而是冰。 过不了一会,他微微从臂下抬起脸。在飞扬的灰尘间眯着眼时,他隐约在漫天四散的石砾与粉尘中,看到了另一个白色的影子。那影子果真像条狗,却有张赤红色的鹰面,不晓得前面长长伸出来的是喙还是鼻。它还生着一对巨大的黑色翅膀,见到那逃窜的鬼影,只消双翼一扇便追上去,张开血盆大口就给紧紧咬住了,狼一样甩着它猛烈地撕咬起来。 在面前的尘土即将散尽的时候,那天狗的轮廓逐渐清晰起来。只是山海还未看清楚,那狗与业障鬼便一同化作一道光,凌空扭转两圈儿,被墙头上站着的什么人收了回去。 “梁梁丘姑娘?” 山海不可思议地发出感慨,惊讶之余,他紧盯着梁丘收起的伞。 “莫不是同道中人?” 见他盯着伞,慕琬晃了晃它,收进桶里。 “这伞名‘叶隐露’,好听吗?我瞎起的。同道不敢当吧。你我同为阴阳师,但我晓得你是驱魔之人,我却干的是役魔的差事。也不晓得那鬼被撕碎了没有,要是扯烂了,就不能用了。” “多谢侠女出手相救可,那孩子” “不敢当。我知你是有办法的,就是狠不下心来。你们驱魔师总是对鬼怪有着多余的同情,我不理解。我此行也并非为了你们,顺道帮你们,就当是还了算卦的人情。” 她的声音清清冷冷,虽然是被救了一命,但凛道长却听不出和善的意思。转头去看那孩子。缓过劲来的阿鸾跑过去,推开了压住他的石头。只是,栓子好像还是昏着。 阿鸾探了鼻息,又把了脉,说道:“活是活着,但这两条腿,怕是保不住了。” “那可是条人命啊!”山海转身对她说。 “我不知道,只当那是恶鬼罢了”她皱起眉,“可你自己的命都要保不住了,还有闲心去关照别人?” 这会,街上又传来热闹的声音。怕是远远地见到这一奇观,村民们又一窝蜂地涌过来。他还想同那役魔使说些什么,转过头,却发现她已经不见了。 在人们的呼喊与簇拥下,山海的意识有些恍惚。 回到城里时,天边月亮的轮廓已经清晰起来。刚把阿鸾在屋里头安顿好了,他便下一层找裴员外汇报。结果,麻烦事一件接着一件——裴员外不买账。倒也不是不讲信用,只是,他说那妖已经被另一名阴阳师处理掉了。赏金嘛,自然也落到她的手里头。 “她放出一只大狗,骇人得很!我以为那就是元凶了,谁晓得她说不是,教我再细细看它的嘴里。有团血肉模糊的什么东西,鬼知道是什么,脏得要命!但下午早有人传来消息,说那邪鬼已经被捉去,中邪的人们也都好起来,我自然是把钱给她结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