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饿鬼,为何吃不得人食呢?”有姑娘给裴员外嘴里塞了点心,他鼓着腮帮子问。 “有许多种原因。我们所见到的,是因为前世的因果业障,使得食物在他们眼前或肚里化作不能吃的东西。” “烟就可以吃了么?” “算是吧。” “仙长可否现场示范一下,教我们开开眼!” 阿鸾刚准备伸手去拽山海的衣角,他却先一步抱拳行了礼,从凳子上唰地站起来,木腿儿在地上摩擦出咔嗒的声响。 “我明日还需再去那里一趟,需做些准备,不宜在此久留,先行告退。” 说着,他转身就走。阿鸾楞了一下,看了眼一脸茫然的裴员外,就好像他不知道为什么山海发那么大火似的。她连忙追上去,留下裴员外和陪酒的姑娘们面面厮觑。 何不食肉糜? 山海扶在栏上,望着楼下人来人往。男人的哄闹和女人的嬉笑不绝于耳,他紧皱着眉,却不知该对此说些什么。 或许有些话,他也不必说。这世道,就是这样。 阿鸾在后头轻轻拽了拽他的长发,他也没有回头。 “你打算怎么办呢?” “硬办。” “你若真是不高兴做这个,就算了吧,没人怪你。” “可我会怪罪自己。” 凛山海实在没法没心没肺地活着。他是那样容易心软,世间苦难,从小他就听在心里,长大以后,也都看在眼里。 他的师父,也就是阿鸾的师祖——凛霄观的门主,有一位年轻的友人。他一身青黑相间的袈裟,总是持着一柄禅杖,另一手上挂着佛珠。可若说是佛门弟子,他那顶陈旧的斗笠下却留着瀑布似的长发,真是个怪人。 闲来无事,那人经常来观里与他谈天论地。那时候,山海还小,也就是干点端茶送水的工作。走出门的时候,偶尔也会听到师兄弟的窃窃私语。 “那假僧又来啦。” “是啊,看着对佛心也不诚,跑到我们道观又做什么。” “可别这么说,听说呀,他和师父是忘年交呢。” 小孩子自然是心直口快的。这些话他听在耳里,记在心上。终于某天有了机会,他问了门主关于那僧人的事。 “佛道有别,却殊途同归。我自以为,佛与道不分上下,而应求同存异。这世间万事万物,都是此理。你那位师叔虽带发修行,却早已贯彻天地真理,有些事,我还要向他请教。” 原本以为问了这样无理的问题会招致师父的不满。不曾想,师父也并不恼,只是意料之外放下昔日那严肃的面孔,和善又平静地与他讲起道理。 说起来,他尚未给那名雪砚宗弟子所解完的那卦火泽睽,是有那么句异中求同的。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