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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没带什么东西,空有一腔热情。”梧惠礼貌地笑了一下,“不论那姑娘稀不稀罕,都请您转告她了,我感激不尽。假以时日,她定能独当一面。”
“您说话怪好听的。”
商笑起来,似乎确实很开心,而不是戏子一贯的礼仪。大约,这也是羽会想听的话吧。
虽然一无所获,但梧惠并不在意。霏云轩不是她最终的目的地。她今天一定要去的地方就在这附近,其他的,都是捎带着看看。哪儿都可以将她拒之门外,唯独这个地方不行。
冬日的暖阳下,她步伐急促,却轻车熟路。梧惠很清楚自己要去哪儿,每一步都那么坚定。甚至,她走着走着已经冒了不少汗。这种潮热,让她有种回到夏日的错觉。
她很快走到一条街上。道路很宽敞,曾翻修过,但两边的建筑还是比较复古的风格——它们都是很传统的木质结构。虽然精心维护到今日,掉个漆少块砖这种事也是难免。不过大体看来整条路很气派,颇有种回到旧日王朝的繁华之感。
工作日里,这条街十分萧条。街上没有什么人,营业的店铺间隔都很远。肉眼可见的范围内,没有一家像古玩店或者当铺。这里大概算是生活区,往来却也不见几人,街道就显得过分宽敞,连一个算命的摊都没有。
她知道她要去哪里。
她要去一个有六道无常在的地方。
“所以你想知道,你现在……是在做梦的可能性?”
坐在对面的施无弃优雅地端着茶杯。梧惠差点忘了,刚认识他时,他还相当“矜持”。
梧惠点点头。施无弃缓缓放下茶杯,面露难色。
“说真的,你刚闯进来时可真是吓坏我了。虽然对陌生女人闯入的事,我有所预知,但你直奔‘对客禁区’可真是吓到我了。”
“所以说,我必须见莺月君。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您还不明白吗。”
“冷静,不急这么一时。我也说了,她并没有醒来。你现在找她也没什么用。”施无弃放下茶杯,“而且我倒是有些好奇。万一像是您说的,在诸多猜测之中,真相是有人欲加害你,你却这样毫无防备地将己之所想全盘托出,会不会,有些欠考虑?”
“那么我还能怎么办呢?如果我一直装作无事发生,这件事就不会有任何进展。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在这里,我也不需要再防备谁。如果真有人要害我,我便借此告诉他:‘我在关注这一切’。一直藏着掖着,情况不会有任何改善。找不出变数,就制造变数。”
施无弃摸了摸下颚,几分忧虑,几分赞许。
“很大胆的决策。虽然很冒险,但也许对你来说,这是最好的办法。那你不担心,周围的人,包括我在内,所言所行都只是对你的另一种诱导?我们看似在支持你,其实不然?”
“我不是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不过就目前的观察来看,暂时没有人对我表现出恶意。每个人说的话,都十分中肯,也没有明晰的利益倾向。即便顺着他们的建议,也推测不出他们是否会受益。”
“说不定是缓兵之计呢?先骗取你的信任。或者,下了很大一盘棋,大到拆分到每一分的细节,都不足以让你察觉出异常。”
梧惠认真地看着他,说道:“那我只能说,这个人太聪明了,我承认我斗不过。您看,就连现在您说的话,基本上都是站在我的角度上替我分析。您首先就承认了这种可能。”
施无弃的神色有些无奈。他摊开手,用玩笑的语气抱怨道:“我总不能一上来就否定你吧?那样一来,你还能听得进去什么呢。也许别人会,但我不会。你选我袒露心声,也算是相对理性的决策了。就算我否定了你,你也未必相信,不如先听听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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