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五章 胥师砚龟-《龙舌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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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子笑道:“这样一说我可就好受多了。我之前还蛮纠结颠覆了君子之道,在未来玄玄的事情之上,涉及君子的方面会不会生出魔障来。此刻看来,完全不必要有这样的担心,我们只是颠覆了六样技艺,所为的,可是正义之事。”

    祁骜捏着笔杵在那里,他因为听取砚龟的高论而忘了动笔。他现在满心欢喜——这砚龟如此学识,日后他不仅得了一樽驼龙之砚如此顶级之砚,还得了一个见识广博的老师,这可真是他得来天大的福缘。

    而他因为对于砚龟颇为重视,所以砚龟的话他全部记载了心上,尤其砚龟最后的提点,祁骜更是铭记于心。他伸手向众人示意砚龟,道:“正如额……”他话到此时,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砚龟了,他即已打算以学生的礼仪相待砚龟,直接唤之砚龟可算是坏了礼节。

    这祁骜本来跟从学习画龙点睛之法,那老师就是个刻板而高绝的修行者,礼数要求自然周到。所以祁骜在对待老师的礼节上,可算是锱铢必较的。祁骜想了想,这砚龟单字为名,叫做‘胥’。他该称呼其一声老师,就唤之‘胥师’。

    祁骜下此决定,道:“正如胥师……”

    风和问道:“等等!胥师是谁?”

    祁骜挠挠头,他干巴巴地解释实际有些为难,但却又不能不解释。他终道:“正在我面前,驼龙之砚,胥老师。”

    “胥老师?胥师?”砚龟混黑的眼珠子里仿佛闪过了金光,他喃喃着这两个名称,同时直勾勾瞧着祁骜,心中或许有千言万语,脑中恐怕是万千思绪,最终在口中却是未发一言。

    砚龟在惊讶,也同时在欣喜。它被击征外借、将来归属的这一位主人,祁骜,是一个谦虚的学子,也是一位怀着学徒之心的艺术大师。单是这么几句话的表现,砚龟已仿佛看到了祁骜无可限量的前途。

    在场的其他诸人听到祁骜这样一个称呼,却也没有什么争议,而是很顺畅地默认了这个称呼。虽然他们只是在叫一只精怪,一个由墨生灵而成的乌龟,但其学识、其见地、其年岁,都堪当这样一个称呼。

    丹歌按着之前一贯的性子,这时候恐怕要调笑几句,此时却是没有。他只在停顿一会儿后,问向了祁骜:“胥师说的什么?”

    从丹歌口中说出这一个称谓之后,也就意味着对于砚龟的这个称呼已经成立了。祁骜道:“如胥师所言,我们要把一些关注点放在君子这个词语上。布局的刻意指引,让我们会错了意,将君子六艺中的‘君子’看作了真君子,而其颠覆看作了君子之道的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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